谢燃灯抬起手腕:不关他的事,是这镣铐太沉了。 他很是平和的说:你们看,你们有三个人,我只有一个,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对陌生地方一点都不熟悉,就算想跑都跑不出去,要不帮我解开吧。 这态度,一点都不像是个被抓起来被困的人。 黑衣人抓的人不少,一个个醒过来之后大吼大叫的,或者是各种求饶。 这也是他们把人丢在这里的原因,这地方空旷,教训人也很方便。 要是一来就和之前抓到的人丢在一起,肯定又闹哄哄的。 不过谢燃灯还是第一个这么平静的,也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长成这样的男人,就和祸水一样,走哪都要惹事。 要不是对方是个外来户,听口音也不是上京那些不能动的贵人,他们也不会动手把他抓来。 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黑衣人说:把他镣铐解开。 老大 解开。 就像是谢燃灯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怕他逃跑。 三个人,带谢燃灯走西边方向,走的是那条有血渗出来的水路。 洞穴内幽暗潮湿且狭窄,里面只有一叶扁舟,勉强能容得下四个人。 娇贵的大少爷,你可得抓好了,别落下去了。 这是后头试图抓他的人声音,虽然包住了脸,他的眼睛和声音都是阴沉沉的,透着满满恶意。 谢燃灯根本没有搭理他,要不是他之前说了话,这些人都要以为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水流初始时十分平坦,到后面却湍急起来。 谢燃灯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说要他小心,因为这水里居然还养着吃人的鱼。 这个看他十分不顺眼的黑衣人似乎刻意要吓他,竹竿哗啦作响,挥的动作幅度很大。 谢燃灯牢牢的抱住竹筏,全程一动不动,对于这人恶作剧一般的反应,完全无动于衷。 水路越发狭窄,而吃人的鱼也越来越凶猛。 谢燃灯的头发和衣衫都被水打湿了一些,可美人落魄,一点都不狼狈,反而依旧美得惊人。 也不知道之前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还要同他使绊子。 伴随着哎呀一声,那根划水的长长竹篾扫了过来,眼看着要把谢燃灯扫落下去。 那竹子的中间,却被人牢牢的握住了,然后简单利落的往后一捅。 黑衣人根本没有设防,被他这一个动作下来,下意识就躲闪,然后扑通就掉进了水里一堆食人鱼张开满是尖齿嗷嗷待哺的暗河里。 老大救我! 血腥味在河水中迅速飘散开来。 为首的黑衣人站起来,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下去,那些食人鱼纷纷翻了肚皮,飘在水面上,水面才重新得到平静。 罪魁祸首的谢燃灯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竹筏上,他对着受了伤浑身湿漉漉的黑衣人灿然一笑:抱歉,我刚刚不小心。 他哪里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的! 倒霉的黑衣人被他刺激的吱哇乱叫,却被自己的老大厉声喝止:闭嘴! 洞穴中重新安静下来,没了食人鱼捣乱,水面也恢复了平静。 谢燃灯安静的坐在竹排的中间,对现状并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他的精力很宝贵,一点口水都不想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之前的黑衣人使坏,其他人难道没有抱着吓唬他的心思么。 他们兴许不只是想吓唬他,还有可能想要玩什么拯救者的把戏。 只是他没有兴趣,也并不畏惧自己会死在这里。 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要是死在暗河里,他们绝对不可能再找到他这么优秀的祭品。 在被献祭之前,他这个祭品肯定要比这些打杂的人更重要。 就是有一点,洛青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房间的异常,得罪了这些人,他可能会死的有点惨。 不过让谢燃灯再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把所有客栈都掀翻的洛青曜,还是没能够找到谢燃灯痕迹。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抓了店小二开刀。 不是欺软怕硬,谁让掌柜的说不知道,店小二却说,他的夫君抛下自己走了。 去马车上取一罐蜂蜜来。 洛青曜从院子里的大树下,挖了个蚂蚁窝出来。 他直接在店小二的手腕上割开一道伤口,然后把蜂蜜浇了上去。 闻到甜美蜂蜜味道的蚂蚁顺着蜜开始爬。 洛青曜看着他:我夫君丢了,心里很难受,我难受,一定要有人陪我一起难受。 他从厨房取了一把剔骨刀来。 夫君送了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