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还被犬欺呢,奴婢是新人,还是个之前一入宫就混的不错的新人,初初到浣衣局被那里的人欺负可太正常了。” “人性本就是这样,有些人觉得打压一个之前比自己强许多的人,能够带来很大的快意,奴婢明白这中间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去生这种无奈的火气,白白损耗了心力,还不如干完活后,抓紧时间多多休息休息。” 白露听到刘氏这番话,不由又扭头看了她两眼,觉得这刘嬷嬷倒真是个挺有人生智慧的人,怪不得十阿哥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在性子养成期间,没有被钮祜禄贵妃给养歪呢! 两个人的话匣子打开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又绕着十阿哥聊了起来,等她们俩迈过储秀宫的红木门槛,进入前院后,入耳就听到东墙边,顺着风声传来几句奶声奶气的童音。 刘嬷嬷听到熟悉的小奶音就难掩激动地扭头往东墙边看,瞅见高大的银杏树已经渐渐变黄了。 萧瑟的秋风吹过,片片扇形的叶子就如同蝴蝶般从树冠上翻飞了下来,长在枝头上的一簇簇、表皮微皱的白果也被风给噼里啪啦地吹落到地面的青石板上,树屋顶上,以及一颗一颗地顺着树屋顶滚到大滑梯上。 身穿着一袭用银线绣着大朵芍药花的皇贵妃正笑脸盈盈地坐在摇篮秋千上晃悠着,穿着红色衣服的十四阿哥,以及穿着宝蓝色衣服的十三阿哥,小脑袋上都戴着毛茸茸的暖虎头帽,站在学步车里,“咯咯咯”笑着,跟在十阿哥和九阿哥屁股后头慢吞吞地学走路。 九阿哥和十阿哥身上都穿着金黄色的小袍子,前者戴了一顶镶嵌着蓝宝石的黑色暖帽,后者则戴了一顶镶嵌着莹白珍珠的银灰色暖帽,小哥俩手上各挎着一个小竹篮子,弯腰捡着地上的白果。 九阿哥每回都要把捡起来的白果放在鼻尖下闻一闻,精致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嘴里奶声奶气地大声嚷一句: “哎吆,皇额娘,这白果真是臭死我了,银杏树的叶子明明这么好看,为何它的果子闻着就这般臭呢,可熏死小九了!” 十阿哥显然是已经听这话听多了,因为运动,小圆脸变得红扑扑的,乐此不疲地弯腰将地上的白果都给一个一个捡起来盛到自己的小竹篮里,头也不扭地对着身旁只比自己大三天的小胤禟奶乎乎地劝说道: “九哥,你就别说了,赶紧捡吧,每次下午捡白果的时候,都是你说的最多,嫌弃的最深,等白师傅把白果给做成美味小零嘴端上来时,你也是吃得最多的那个。” “小十!” 傲娇的小胤禟听到和大哥胤禔一样属于直肠子的十弟弟傻憨憨似的,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说出半点儿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红了,羞恼地大声叫了一句。 埋头干活的小胤俄,听见小九气呼呼的奶音,不由疑惑地挠了挠小脑袋,转头看向九阿哥,一双睡凤眼里全是迷茫之色,不知道九哥咋又恼了。 小九瞅见小十拆了自己的台子,还一副懵逼的样子,霎时间一双漂亮的桃花运就气红了。 坐在四兄弟后面秋千上的皇贵妃,看到小九瞅着齐齐歪着小脑袋,好奇打量他的双胞胎,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忙从秋千上站起身,走上前去打圆场。 她知道小九这孩子语言天赋很好,才两岁多,满语就说得很溜了,汉语和蒙语也能稍稍说几句,因为擅长说话,又被大人们给赞扬过这方面得技能后,傲娇的小九和小四幼时一样是个“得啵嘚啵”的小话痨,即便没人搭理他,也能自娱自乐地说个没玩,而且他还遗传了宜妃能言善道的本事,有时候淘气的,把翊坤宫正殿给翻个底朝天,气得宜妃直跳脚,举着鸡毛掸子就想打他屁股,小九愣是能靠着一张抹蜜的小嘴,逃过被宜妃揍屁股的惩罚,还把他姨母郭贵人,以及隔壁的安妃都给哄得帮他说好话。 性子傲娇的小胤禟,自尊心也很强,和小十年龄离得最近,又一同进入南三所启蒙,兄弟俩关系最好,可偏偏小十是个实诚的憨憨,和胤禔一样,不大会说话,总能一句话将小九险些气哭,自己还懵着搞不明白九哥咋了呢。 “哎呀,小九,你咋这么能干呢?白果这么臭,皇额娘都以为你捡的不多呢,谁知你竟然和小十捡的一样多呀!你们俩的加起来,刚好能够让白御厨做出来一大盘呢!咱几个人吃都吃不完呢。” 晴嫣蹲下身子将小九、小十俩人手上的小竹篮子摘下来,放到一起,语气有些夸张地称赞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