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紧张兮兮的。 吴境不忍这样的宣辞,然而还是告诉他原因:「听说是喝酒过量才住院的。」他已经尽力婉转说明,但为何如此,彼此都很清楚,心照不宣。 即便已知晓原因,听到答案仍使宣辞的身体一震,他更加侷促地握紧手里的手机,吶吶道:「我、我……我不想他这样的。」 「我知道。」似乎看不过去宣辞一直捏着可怜的手机,吴境伸手将它从宣辞手里解救出来,再重复了一次:「我知道。」 说不难过宣辞的决定,一定是假的。但他始终没有对宣辞的决定有半分的斥责与不满,因为他知道宣辞不会想听这些失望、愤怒的声音。 他下了这决定想必是经过百般挣扎与深思熟虑了,而真正最痛苦的往往不是陪在身旁的他们,是宣辞自己。 所以,他怎么敢再轻言去训斥宣辞的决定? 吴境的话或许產生了令人安心的力量,宣辞缓缓冷静了下来。他偷偷瞥了一眼吴境,心登时一暖。 魏宇曾经说过他跟夏然很像,但他觉得,吴境跟夏然更相似。 他们同样都有过人的外貌,在自身专业上的天赋、成就,面对他的温暖与耐心──甚至都有深爱自己的亲暱爱人。 但唯一不同的是:夏然失去陆哲,最后连自己都捨弃了;吴境曾经失去了爱人,辗转流年,缘分最后两人又走在一起了。 见宣辞的表情有些呆傻,吴境摇了摇他的手臂:「怎么啦?」 宣辞回过神,笑而不语,只是摇摇头,吴境便不再追问下去。 两人又讨论一下之后的计画:宣辞递交了申请书,需再通过机构至少两名心理医生的评估,吴境替他排了日程,预计出院后不久先过去一趟。 宣辞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看起来十分冷静,好似事不关己,也没了方才听到梁又冬住院时的忧虑。 梁又冬送走何以航一行人后,遥望着窗外乏味的高楼风景,时间悄然而逝,从昏黄的傍晚至寂静的夜色。 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微弱的敲门及开门声,目光才从无趣的景色移至病床门,随即一怔。 只见宣辞身穿单薄的病房服,面色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他似乎没料到梁又冬这时还醒着,以为无人回应,是他睡着了,如今被病房的主人惊愣地直视着,进不是、退也不是的,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刚入秋还尚有夏季的炽热,但早晚温差大,见宣辞穿得如此单薄,梁又冬机不可见地蹙起眉,也不问宣辞怎么会来,先开口道:「怎么只穿这样?进来吧。」 宣辞这才步伐踌躇地走进,再把房门轻轻带上,等走至床边时,梁又冬已经伸手拿起一旁椅背上的薄外套,要宣辞披着。 宣辞默默接过,披在自己身上,又傻楞楞地站着。 梁又冬不禁叹息。「坐吧。」见宣辞依言入坐,问道:「身体好点了吗?线拆了吗?」 本来想悄悄探视的人,反倒先被人关心,宣辞无言半晌,才说:「好多了,线过几天能拆。」 「那就好。」 「这样你呢?好多了吗?」 宣辞的语气有些快速,话语间是藏不住的关心,梁又冬愣了一下,笑说:「我也好多了,医生说我随时可出院。」 「那就好。」宣辞点点头。 彼此安静了下来,这是两人从上次不欢而散的第一次见面,气氛有些尷尬,都不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