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暂时不谈,但也不能将问题一直搁着。 如今过了这七八月,宣辞就要升上大四。随之而来的毕业专题、实习与准备进入社会的压力,梁又冬深怕日后的忙碌会让彼此更没有机会沟通,再不解决,宣辞的状况随时会再起变化。 他表面上如往常的上班、加班、下班,回到家有时宣辞睡了,有时醒着,而一有机会便温声询问今天在家干嘛。 宣辞的回答都大同小异。睡到自然醒、点了外卖、读了几本书、看了几部电影,偶尔出门买了点生活用品,过得单调平凡。 愈是正常无异,梁又冬愈是紧张。 究竟是在哪里出了岔子,让宣辞的状况突然变了? 他打过几次电话给宣辞的心理医生,医生在电话那头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宣辞同样对他语带保留、不肯敞开心扉;他反倒想问梁又冬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怎么好端端的倒回以前?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梁又冬的情绪变得格外糟糕,连带影响到了工作。 「怎么回事?」 在不知道第几次好友何以航神救援,避免他在工作上酿成大错后,耐不住性子皱眉质问。 梁又冬是个心细、公私分明的人,鲜少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公事上。 梁又冬:「……」 「这阵子有发生什么特别事情吗?」在听完宣辞这阵子的情况,何以航问道,「在你说他忽然刺青补色前。」 梁又冬仔细思量,宣辞是何时开始变得怪异,他灵光一闪,有些怔忪地答:「前阵子……carter去世了。」 「跟他去世有什么关係?他们又不熟识。」 「是不认识。」梁又冬握紧的拳头指尖泛白,语气愈发不安:「只是carter去世的原因特别……也间接影响到我的心情,那天我有些失态了,也是在那之后他变得怪异。」 「什么有些失态?」何以航问。 梁又冬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何以航听完脸色凝重,他严肃地说:「这情形有点不太乐观,虽然他们两人不认识,但能猜测出跟carter的死有关……你说前些日子,他重视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自杀。」梁又冬说。「可是他是在自己公寓自杀的,并不是安乐死。」 「──但也是自己选择了死亡。」何以航快快地说。「两者本质其实没有差别。」 自己选择了死亡。 梁又冬闻言一怔,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 「……你该从他这阵子接触过得人下手,或许能理出什么头绪来。你说宣辞在夏然公寓崩溃过,之后在夏然的房间里休息,他在这段期间可能发现了什么也不一定。」何以航边思索边道,忽然发现好友愈发苍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会没事的。还记得你们初见时他的情况更糟糕吗?那时你都能带他走来了,我相信你这次一定可以。」 而梁又冬仅闷闷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听了何以航的建议,梁又冬立即连络夏知,简单说明来意,跟宣辞说今天会晚点回家,一下班便驱车前往夏然的公寓。 夏知跟齐昊在其他地方有住所,平日并没有住在夏然公寓内,她不过比梁又冬提早点时间来开门准备。 一听见门铃声,夏知开了门,见梁又冬微微喘息,想来是一下班立即赶来的。 梁又冬在电话里没说太多东西,夏知儘管满腹疑惑,仍有礼地招待梁又冬进入屋里。 也不等她准备茶点招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