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仪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诡异的小东西,到底是纸人还是人? 钟瑾仪瞪着眼睛看纸人,纸人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洗衣服的正是纸人阿大,如今阿三在城西铁匠铺、阿二还在楚宴修房里的那截木头上,手下缺人,它这个“干部”也只好下基层了。 你要问阿四在哪? 阿四在厨房做早饭呢。 洗破了衣服的阿大现在很慌,主要是怕秦源会找它谈心。 它的确想跟钟瑾仪求救,因为意识分享的关系,秦源对钟瑾仪越亲密,它们对钟瑾仪也就越亲密。 但显然它误判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补衣服的…… 所以钟瑾仪虽然很同情它的遭遇,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方才看得太入神忘了时间,再不去找秦源,她点卯就要迟到了。 钟瑾仪嘭嘭嘭地敲了三下奴婢房的门,然后喊道,“小秦子,起床了。” 秦源从与敏妃约会的美梦中醒来,颇是不爽。 但还是下床去开了门。 看清是指挥使老婆之后,心情又好了不少,于是打了个哈欠,说道,“怎么这么早啊?” 钟瑾仪看了眼光着膀子的秦源,然后冷声道,“本使每日要点卯,哪像你这般清闲?你这太监当的,怕是都赶上嫔妃了吧?” “点卯?”秦源若有所思地一皱眉,然后笑脸灿烂地说道,“对了,既然你每天这么早过来,能不能给我带早饭啊?不用多,从你们家桌上随便带点包子、馒头外加一碗燕窝粥啦之类的就行。” 钟瑾仪一愣,然后差点就破防了。 本使一天忙得要死,还要给你带早膳? 小混蛋现在不光使唤纸人,还开始使唤起本使了? 冷声道,“秦源,本使是不是有日子没打你了?” 这大概是钟瑾仪第一次喊小秦子叫“秦源”,秦源觉得这是个可喜的变化。 于是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只是让你带早餐而已,至于么?我要跟伯父伯母去说,他们难道会不同意?” 钟瑾仪杏眼圆睁,“你敢威胁我?” “怎么能是威胁呢?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么。” 钟瑾仪很想揍秦源一顿,立即,马上! 可是……好吧,主要是时间不允许。 草草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钟瑾仪便咽下了这口气,然后说道,“本使没工夫跟你在这闲聊。你让我找的李长青找到了,他已经进城,并且住在城北的柳云客栈。” “这么快啊?”秦源欣喜道,“挺好,那你给我开一张出宫文书,我马上要去找他。” 钟瑾仪掏出早已备好的文书,放到秦源手里。 想了想,又说道,“凡事小心,不可逞强。若是遇到难事,你……还去我家,找我父亲吧。” 秦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小心的。” 钟瑾仪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含糊地应了声,然后一转身,御剑飞走了。 这天气,好热啊。 …… 皇宫之外的京城,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晌午的时候,东城门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其貌不扬,各自背着一大筐草药,与城门口的军士说,是进城卖草药来的。 一校尉看了他们的文牒,又细细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放行了。 看他们走远,校尉便立即用传音石,将消息传了出去。 此时,城西一锦衣卫也拦住了两个看起来可疑的外乡人,那两人一老一少,老的看上去有八十多,少的则三十出头,看上去老实巴交。 一查两人的身份文牒,那锦衣卫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旋即,又一个消息传了出去。 在北城的柳云客栈,又有三人施施然出门。 正是玉泉宗的“妖熊”熊乙深、“铁算子”风三庆以及涉世不深、懵懂如处子的四十岁大宗师百里长卿。 他们是昨天便已进城的,因为此次七大高手之中,三位是玉泉宗的人,四位是青云阁的人,所以并未一起行动。 当然,人一多目标就很大,谁都不敢小觑皇城的锦衣卫、禁军,在六月十五之前,他们保持联络即刻,也没必要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