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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

    「我…没看过荷花」耶律劭看着盈盈笑意的咏荷,不知为何,咏荷让他回想起他留在东丹的爱驹-千里,千里是匹纯白色泽的小牝马,性格温驯带点执拗,偶尔牠耍起脾气来,连一手养大牠的主子-耶律劭也不能骑乘,耶律劭常常得好声好气地哄骗着牠,仔细地替牠刷洗梳毛,再精心削过马蹄之后,牠才肯配合。

    「可惜了…美翻了!真是的…」咏荷一脸惋惜的为耶律劭感到失落。

    夏天出生的她,样子绝美身骨轻盈,她爹希望咏荷能像水中花那般安逸嫻静,所以为她取名-咏荷,看来是失败、彻底的失败,纪家石打错如意算盘,成天往外跑的咏荷,像男孩似的好动活泼,跟“嫻静”扯不上边际,连一点掛勾也没有,完全不给她爹面子,浪费她爹一番好意与苦心。

    坐在咏荷身旁的仁赞,都还来不及开口间聊,就被李守清的一声怒吼给吓得立正站好。

    「仁赞!我听琼华姐姐说了!你…」李守清是仁赞的生母,平时对于仁赞的管教十分严格,若仁赞有任何不规矩或悖理背德,李守清绝不轻易宽待,无论半夜清晨,都会叫醒他来责罚。

    李守清看见现场有仁赞的玩伴,替年幼的仁赞留面子,她按捺着暴怒的情绪,对着仁赞微微招手:「仁赞,娘有事跟你说,你来一下…」李守清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如果那称得上是“笑”的话。

    「娘…」仁赞垮下一张俊俏清秀的脸庞,他知道自已又要倒大楣了。

    「待会儿见哦…如果我还活着的话…」颓丧的仁赞对着耶律劭与咏荷挥挥手道别,颇有壮士断腕慷慨就义的决心,举步维艰地往自已娘亲方向走过去,两人并肩相协离去。

    不过才十步的距离,李守清指尖紧掐仁赞的耳朵,对着仁赞低声责骂:「我说你啊…」李守清不客气的就是一阵嘮叨。

    仁赞垫高着脚尖,连忙讨饶:「娘…好痛!痛、痛…」

    娇小的咏荷望着他们的背影,忍俊不住发噱:「呵呵~仁赞哥哥又要被念上一个时辰了!」

    咏荷太了解自已的姨娘,她跟仁赞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连赏戏大会都给他们打断了,弄得皇帝的待宾帐帷里,一堆亲王、大臣们抱头鼠窜糗态百出,姨娘不会轻易放过仁赞哥哥的,待会儿姨娘骂够了、气消了,才会来找她,带她回家。

    「真好啊…娘亲管教他…」耶律劭看着两人远去,在黑夜之中的背影渐淡,忍不住透露着心底的羡慕与感叹。

    「你不是也有娘吗?刚才那个很漂亮的高美人?」咏荷愣愣的回过头张望着耶律劭,不明白他这个有娘的人,喊什么“无娘”之苦。

    「不一样的…」玉绪疼爱耶律劭已经到达溺爱的程度,不曾打骂管教过他,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全因耶律劭的奶奶-述律平,从小给予耶律劭高压式的英才教育,寄予重责厚望,逼迫着小小年纪的耶律劭,不但要学契丹语言文字,还要额外学习回鶻话.

    他爹逼着他接着汉族文化的洗礼,今年十三岁的耶律劭,已经会说读写三种语言,驾驭良驹放牧狩猎都在行,自小遍览群书,鑽研儒家思想,还会冶金铸铁略懂医术,就差不会生孩子了。

    玉绪便是心疼耶律劭成为可怜的小小夹心饼,父王与皇太后都以自已想要的方式去教育他,耶律倍因为倾慕渊远流长的中原文化,连东丹国境内,都是仿效汉族实行官隶制,推广穿汉服、说汉话,而皇太后-述律平与喜爱中原文化的长子持相反意见,对着耶律劭灌输契丹人的传统与观念。

    每个人都忙着教育他、要求他、培育他,却没有人疼爱他,所以玉绪竭尽所能的,弥补耶律劭。

    「有什么好不一样的?娘就是娘,还会变吗?疼不疼你…都是你娘!我一出生就没有娘,我娘还是因为生我才过世的呢!你娘亲长得漂亮又温柔,还嫌!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给雷劈哦!」今年十一岁的咏荷,说着滔滔大理责骂着仍不知足的耶律劭,咏荷连娘亲的脸都没见过,她也没成日自怨自艾还是痛哭流涕啊!

    略为恼怒的咏荷皱着眉头,伸出她白皙纤弱的小手,轻拍着耶律劭的手背,提醒他少在那缘木求鱼,好好珍惜拥有的才是实际,身后的“门神”其中一尊,急得想拔刀,耶律劭头也不回地警告着他:「述烈,你紧张什么?太衝动了!」

    述烈收回自已迈开的脚步,缓缓将刀归鞘,学着沉着内敛的涅里,双手环胸不语。

    咏荷回首凝视述烈,她不屑地挑高一边蛾眉:「你真的很大惊小怪耶!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你家主子不放啊?他上茅房、洗澡你看不看?」耶律劭一听到咏荷这么口没遮揽的,自已羞红着脸颊,这种难登大雅之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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