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这回忠王自作聪明办错了事儿被贬黜为郡王,从前暗中支持他的大半老臣都纷纷投靠诚王或者赵王了。诚王贤,又是长子,素日里差事不说办得多好,但却从没让他这个父皇操过心,虽则平庸了些,但也还算不错。 所以,暗地里看好他的臣子,实则不少。 还有赵王。 赵王从前是四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行事莽撞,也没什么政绩。纵然母族权势不小,但他自己是个不成器的,便也没人拿他这个皇子当回事儿。 但是如今却不一样,赵王近来替陛下办的几件差事,倒是有模有样。虽则都是小差事,但却在自己不懂的地方知道虚心请教朝中老臣,态度认真诚恳,倒是也让不少人觉得他有望主位东宫。再有就是,他与霍侯府乃是姻亲。 齐王就不必说了,论势力权谋功劳机智,皆乃众皇子楷模。 优秀的皇子多了,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到底立谁为储君最为合适,敬宗皇帝犹疑了两年,也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 正是人间四月天,天气暖和,春暖花开。一行人包括陛下在内,都未住进行宫去,都是在猎场围了一块地儿来,打的帐篷。 家家户户挨着住在一起,偶尔串个门,也十分热闹。 苏棠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帐篷里,回来后,苏棠招呼丫鬟去打了热水来,先替儿子洗脸洗手。苏棠总觉得儿子还小,不自觉便想着要帮他洗漱,但笙哥儿却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凡事只愿自己来,不敢劳烦母亲。 “娘,儿子自己洗。”笙哥儿对母亲又愿意亲近,又十分尊重恭敬,“儿子大了,明儿都能随陛下上猎场打猎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 苏棠十分欣慰儿子这么乖巧,倒也没有强求,只说:“那你自己一边洗去吧,娘跟你爹有话说。” “是。”笙哥儿自己断了面盆一边角落呆着去了。 苏棠则挨着丈夫坐下来,手撑着下巴看着人问:“发什么呆啊?打从回来都在走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因为看到了谁所以才这般失魂落魄的呢。” 霍令俨的确是因为看到了孟侧妃才失了神的,不过,倒不是因为心里还挂念着她。 “你说,孟侧妃怎么也来了?”霍令俨轻蹙着眉心问。 “还真是因为她啊。”苏棠忽然有些炸毛,明显就不高兴了,“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也来了?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啊。”气呼呼的,想了想,又说,“她是赵王侧妃,你能来,人家就不能来。” 霍令俨一脸“我知道你不高兴了”的表情,嘀咕:“这脸变得也是够快的。” 苏棠纵然知道他此刻提孟侧妃,或许就是无心的,但她心里就是不是滋味儿。来了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在意孟侧妃了?他为什么没在意同来的胡侧妃王侧妃啊?还不是因为人孟侧妃曾是他心中白月光。 懒得与他争论,苏棠立即起身就走。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霍令俨皱了眉,自然而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棠回身,却给了他一个很假的笑容:“本公主去哪里,用得着你安定侯来管吗?霍侯爷,你别忘了,你的妻子如今是公主,是天家贵女,可不再是芝麻小官的女儿。如今,我的地位可比你尊贵。以后出门进门,去哪里,都无需再向你汇报。” 霍令俨说:“你这醋劲真是够大的,可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不可以。”苏棠只回了他三个字,便撩布帘子去了外边,恰好看到不远处的齐王。 苏棠扬声喊了声:“三哥?” 齐王似是正在与薛侯府的人说话,闻声转过头来,见是苏棠,便又低低与薛侯府的人说了几句。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总之,薛侯府的人远远朝苏棠抱手请了礼后,便离开了,而齐王,则负手缓缓踱步走了来。 齐王才走近,苏棠后面的帐篷里,霍令俨也跟了出来。 齐王看到了,抬眸越过苏棠,朝她身后的人看去。霍令俨脸色不是太好,但也没有表现得过于不好,只稳步走过来,先朝着齐王行了一礼。 齐王冲霍令俨略一颔首,而后目光垂落,看向苏棠:“这么晚了,你是去哪里?” 苏棠说:“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齐王又拿眼尾余光扫了眼霍侯爷,心中似有明白,他略抿唇,浅笑着道:“那你想去哪里转转?” 苏棠目光转了几转,而后说:“有些日子没见幸姑了,想去找她说说话。齐王兄若是得空的话,不若陪我一道去?” 孟侧妃也随行的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