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年后开成衣铺子的事情吧……”苏棠适时转开了话题。 在伊人堂与黄氏主仆相谈甚欢,直到天晚了,苏棠才离开。苏棠前脚才回家,后脚丈夫儿子就回来了。 笙哥儿裹着银狐皮的披风,戴着帽子,十分得意的跑到母亲跟前来炫耀:“娘!今天爹爹教孩儿打猎了,孩儿可厉害了,猎了一只兔子。” 余光瞥到父亲也走了来,笙哥儿立即又夸父亲说:“爹爹更厉害,打了好多猎,一会儿我们烤了吃。” 苏棠拉儿子到面前来:“冷不冷?看你小脸,都冻红了。” 笙哥儿怕说冷下回爹爹会不带自己去,忙挥舞着双手说:“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 霍令俨挨着妻子坐下后,也说:“男子汉,吃点苦头也无碍。现在不吃点苦,等将来长大了,得吃更多的苦。”又打发儿子走,“爹陪了你一整天,也该陪陪你娘。你回来的路上是怎么答应爹的?玩也玩够了,趁着时候还不算太晚,练几张大字去。” 笙哥儿立即恭敬抱手:“孩儿告退。” 从前霍令俨宠着儿子,苏棠管得严格,还抱怨丈夫过于宠溺孩子,会把孩子宠坏。可如今,丈夫开始严格对待儿子,苏棠又有些心疼舍不得了。 虽说想法是好的,但孩子毕竟还小。 “爷是不是管得太严了些?今儿既然带他玩儿,就让他好好玩玩,练大字什么时候不能练。”苏棠是等笙哥儿走了后才说的这些。 霍令俨道:“儿子归我管,你若是想管孩子,回头再生个女儿。” 才说完这句话,霍令俨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瞬的沉默。苏棠心中那个疙瘩也还在,所以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不自在。 不过,好在夫妻两个都是聪明人,不想说的事儿,就绕过去不说。 “这衣裳是谁的?”问了一句,霍令俨已经手快的拿了起来看。 苏棠想伸手夺,却已是来不及。 “哦,在成衣铺子买的。”苏棠解释,“今儿出门去了,路过一家成衣店,就进去看了看。觉得这几件的绣法跟裁剪很是不错,所以,就给儿子买了几件。” 妻子在撒谎,霍令俨自然知道。 不过,他还是要故意说:“哦,怎么就只记挂了儿子?也不见你替我置办几身。” 苏棠“啪”一下就打在人手臂上:“爷说这话好没良心的,好似我亏待了你似的。” 霍令俨继续厚着脸皮跟她扯:“倒是没有亏待我,只不过,我这待遇跟咱儿子比起来,的确差了点。” 苏棠却闻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说:“你还是孩子啊。说出去,都不怕被笑话。” 霍令俨于是就顺势搂住了人,下巴紧紧抵着人头尖,宠溺道:“这样才对,笑起来多好看。” 苏棠脸上笑不过三秒,又沉了脸去。 不过,既然他不对她说实话,她倒是也装着相信他的话。只是她也不晓得,这种日子,还得过到什么时候。 纵然她心大,可这不是心大心小能解决的事情。 将近年关,霍令俨更是忙,忙着兵营里的事情。二爷也忙,忙着考科举。 论才学,二爷才学甚至不输如今国学里的学子。只不过,当年霍家是希望家里男儿能在战场上立功的,便没让几个儿子参加科举。 如今二爷废了一身功夫,只得弃武从文,想考个功名来,替自己谋划一个未来。 二爷也忙。 大爷最为清闲,家里呆够了,便常常去二房找二爷。 二爷素来好脾性,大爷来了,他便好酒好菜的招待,自己也偶尔陪他小酌几杯。 “大哥总这样混下去不是法子,得为自己谋个出路才是。”二爷劝。 大爷多喝了几杯,有几分醉意,但也不至于醉得糊涂。 他自嘲一笑,摇摇头:“我不比你,更不比老三。我如今再努力,也不会得陛下器重了。” 二爷皱着眉:“器重不器重是一回事,给自己寻个差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因为你曾经的一些事情,陛下猜忌你,也实属正常。但不能碰了一次壁就要放弃,找事情做,只是做个有用的人,也并非一定要博个好前程。” “当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