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到现在也没安上号,这是哪个二大爷。 不一会,就有人回声了,“谁啊?”人已经出来了,“蓝家婶子啊,这么晚了干啥啊?” “小光啊,这是我小孙女小凤,痄腮了,找二哥给化化。”蓝奶奶指了指蓝凤。 蓝凤微笑……不知道叫啥。 那中年男人迟疑了下,又四处看看,才打开大门,“婶子进来。婶子,我爹可不做那营生了。” 蓝奶奶心里有数,既然让她们进来了,这就是可治,就是要保证一下,“放心,规矩我懂,保证不乱说,等化完,这几天我不让她出门,谁也看不着。” 蓝凤就差挠头了,咋越听越迷糊呢。 进了屋,里面点上了煤油灯。 亮不大,还有些冒烟。 “大妹子,过来了,这是小凤,让二大爷看看。”一位挺慈祥的老年人冲着蓝凤伸手。 蓝凤瞅瞅她奶,蹭了过去,叫了声,“二大爷。” “哎。肿那边脸冲着光,我看看。是痄腮,这就好办了。”二大爷转身去取东西了。 蓝凤真想问她奶,乃们到底想怎么治?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是啥? 这是毛笔和砚台。 草药呢? 呵呵……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就看二大爷低头磨墨。 “现在村子也没几家有墨锭了,你说啥时候这玩意也犯起了忌讳。”蓝奶奶感叹了句。 二大爷摆摆手,“我也想扔呢,可不敢惹事啊。” “哎,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蓝奶奶语气可惜。 “小凤,过来。别怕啊,很快的。”二大爷拿着蘸着墨汁的毛笔过来。 蓝凤:您想干啥?二大爷! “就写几个字啊。”二大爷手劲不小,抓着蓝凤的肩膀开始在肿脸上下笔。 “快别动!”蓝凤刚要挣扎,又被蓝奶奶抓住了。 哭唧唧……她就是个开宰的小羔羊啊。 她感觉二大爷在她脸上画了个圈,然后又画了好几笔,不太像字,更像是一种符号。 红卫兵哥哥快救救她,这里有人搞封建迷信! “成了。”好啦,画完了。 蓝奶奶捅咕蓝凤,那意思让给鸡蛋。 蓝凤装啥,她才不给呢,她的脸都被嚯嚯了,还给鸡蛋,美得他。 是二大爷也不给。 “这孩子平时挺灵的……”蓝奶奶心里疑惑,又不好在人家面前翻她兜。 只得从兜里掏出一毛钱,“他二大爷收着,我带娃回去了。” 二大爷摆手,“不要不要。” “这是规矩,多少一点意思。”蓝奶奶推推蓝凤,“走了。” 等出来了,蓝奶奶开始算账了,“你傻啦,不说好弄完就把鸡蛋给了嘛。” 她特意找的两个小的鸡蛋,这要是拿到市场卖三个才一毛钱呢。 给钱不上算的,丁算白搭一个鸡蛋。 蓝凤撅嘴不说话,说不给就不给。 蓝奶奶哼了声,“这几天别往外跑,别洗脸,过两天就好了,这痄腮小孩子特别容易得,不过这病好治,化化就没了。” 蓝凤翻了个白眼,并不懂化化是啥意思。 她在控制她自己,她其实特想蹭掉,那个墨汁会不会洗不掉。 不过她能想到,如果她蹭了,让她奶白花那一毛钱,她怕是屁股要遭殃。 她忍忍,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是早知道在脸上写字这么神奇的治病模式,她擦点她娘的嘎啦油了,好歹有点隔离作用。 进了自家院子,蓝奶奶又说,“把鸡蛋给我。” 蓝凤捂着鸡蛋往屋里跑,说不给就不给。 “个小崽子!”蓝奶奶骂了一句,也没追,“你慢点。” 这晚,蓝凤是搂着两个鸡蛋睡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