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雁倾继续安抚道:“虽说我这表弟是个双亲都不在了的可怜人,可我家是在朝堂上有门道的,若是以后谁敢用你的身份来为难你,来找我这个表姐就是。” 闵雁倾不待云舒回应,又说了许多话,说她这表弟从小就可怜,父亲漠不关心,母亲又早早去世,好不容易继承了家里的产业,寻到了合意的妻子,云舒这临时反悔,可真真儿地伤透了他的心。 “你或多或少也听过了,符城的这闵府是几个月前刚置下来的,这是因着我这表弟家乡不在符城,一直寄住我家,几个月前才自行出来自立门户。我本家是皇商,你不需担心这几个丝织厂的销路,往后你只需跟着于……修弥表弟好好过日子,再生几个小娃娃,安安稳稳的,这一辈子呀,也就过去了。” 闵雁倾本身便是长袖善舞之人,这一通讲话,又恰好打消了云舒心中的疑虑。 不多时,云舒便被她哄得转悲为喜,谈起婚事时,双颊上有了些将为人妇的羞赧。 修弥在一边听着,佩服得五体投地。哄女人这回事,还是表姐在行。 两个女人讲完了话,闵雁倾送了云舒个漂亮的金镯,权当是见面礼。 云舒红着脸,被她哄着叫了一声“表姐”,把闵雁倾叫得喜笑颜开的。 修弥起身将云舒送回刘府。 云舒的话比往日要多,也不再避他,絮絮叨叨地讲了些在宫廷里的旧事。讲起关于萍儿与云瀛的事时,她又泫然欲泣。 “闵公子,遥想我这前半声,全都是谎言和笑话……我母后欺我瞒我,父皇也由着母后教我那些劳什子的女四书,只盼着你往后莫要再骗我。” 此情此景,修弥情难自禁,将她拥入怀中,她竟也毫不反抗。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啜泣。 “我不会骗你,”修弥察觉到下腹的火,担心惊了她,便只抱了一下就放开她,“我的心意你也明白,倒是你……就这样回刘府,可以吗?” “我无碍的,统共待在刘府,也就一个月了。”云舒微微摇头,接了修弥递来的手帕,擦拭干净脸上的泪。 他们约了第二日在符河边,放河灯那处见面。 修弥担心云舒,私下里对小嫣千叮咛万嘱咐,直听得小嫣耳朵都要起茧子。 翌日,元宵节。 修弥怕云舒去得早,连晚膳都未用,便与羊奴在符河边上候着。 至夜,有人放起了烟花,烟火垂落如星子,照得夜空亮如白日。千门如昼,桂华流瓦,男男女女嬉笑游冶,又有锣鼓喧天,钿车罗帕,一派热闹非凡。 他从游人如织等到灯火阑珊,直至更深露重,直至东方将白。 云舒一直未出现。 她失约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