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不由得朝姑娘看了一眼。 姜霜鸢好?像听见了个笑话,她觉得姜亦棠蠢得可笑,居然会觉得男人?的心思能够始终如一。 但?不等她再说话,常乐上前一步,暗含警告: “姜二姑娘,若你再对殿下?出言不逊,便你是尚书府嫡女,也难逃责罚!” 姜霜鸢止声。 她听出了常乐的警告,但?在她看来,常乐的警告又何尝不是心虚? 谁都?看得出来姜亦棠如今的恩宠虚如缥缈,却没有一个人?说出真?相,都?在瞒着?她。 姜霜鸢忽然也不想说了。 她要等着?姜亦棠深陷泥潭,看她迷失在这所谓的恩宠得意中,迟早有一日,姜亦棠会掉入深渊,后悔今日的信誓旦旦! 姜霜鸢被扶了起来,她站到一旁,不再大呼小叫,她低声: “我们走着?瞧。” 说罢,她根本没再看常乐,直接jsg转身离开。 凉亭四?周安静了下?来,姜亦棠安静地站在原处,许久未动。 常乐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青粟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下?意识地靠近了姑娘,扶住姑娘的手臂。 忽然,姜亦棠转头,她轻声问常乐: “你也认同她的话。” 常乐下?意识地反驳,她是殿下?派来保护姑娘的,怎么可能会承认这种说法,但?在对上姑娘的视线中,常乐忽然说不出话来。 常乐在被派来保护姑娘前,卫大人?和她提起过?姑娘。 在卫大人?口中,姑娘是个让人?省心又挺安静的人?,一直养在闺阁,所以心思浅。 在常乐看来,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姑娘单纯好?骗,容易掌控。 所以,常乐一点都?不意外姑娘会死心眼地相信殿下?。 但?现在,常乐蓦然觉得她和卫大人?都?想错了。 姑娘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听得懂姜二姑娘的言外之意,但?她仍是笃定地相信殿下?。 常乐在姑娘这种的视线下?,沉默一阵,半晌,她才说: “奴婢只是见多了宫中娘娘的得意失宠。” 她没有多说,对于她的身份,说到这里已?经是越界。 姜亦棠倏然扭过?头,她不再看常乐,像是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明显,她鼓了鼓腮帮,闷闷地说: “但?他是谢玉照。” 她拎着?裙摆,默默地甩开了常乐,常乐一愣,连忙跟上去?。 快到颂桉苑时,常乐看见姑娘停了停,等她跟上来了,才正常速度地进了院落。 常乐怔了怔,被姑娘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惹得有点想发笑。 姑娘在不高兴,常乐看得出来,但?这种不高兴,却不是因?为她觉得姑娘的恩宠走不远,而?是因?为她不相信殿下?。 但?姑娘再不高兴,也会默默地停下?来等她。 常乐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殿下?和姑娘才相识不过?三月,就这般喜欢姑娘了。 谁都?喜欢乖巧的小姑娘。 常乐一直觉得她是挺冷情的人?,但?这时候,她快步地跟上姑娘,低声哄道: “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质疑殿下?。” 姜亦棠其实就是觉得心底有点不舒服,但?常乐说得本来也没错,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常乐会和她说这种话,是透了几分真?心的。 所以在常乐正儿八经地道歉后,姜亦棠反倒有点不知所措,她闹红了脸,有点不敢对上常乐的视线,顿了顿,她还是很认真?地说: “谢玉照是相信你,才会把你派来我身边的。” 常乐一愣,随即目光柔和了很多:“奴婢知道了。” 常乐被派来保护姑娘,扪心自问,说不上心甘情愿,但?常乐很清楚,她本来只是伺候殿下?的奴才,是得了殿下?恩典,才有了学习一身本事?的机会,所以在殿下?吩咐她前来保护姑娘时,她没有任何怨言地来了。 但?也仅此罢了。 直到现在,常乐才真?正地把姑娘当作主子看待,常乐不知道日后殿下?的太子妃会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是出身名贵、端庄娴雅,但?在这一刻常乐却觉得,殿下?身边的人?该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女子。 夜半清净,太子府挂上了灯笼,却是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气。 “咚咚咚——” 卫笠敲响门。 “进来。” 谢玉照披着?外衫,坐在案桌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卷宗,颇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清。 卫笠扫了眼快要燃灭的蜡烛,没有浪费时间,一五一十地把尚书府发生的事?情禀报上来,等他说到常乐和姑娘的对话时,卫笠顿了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