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人死了。” 闻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直起身,“死了?” 阿东点头,“大概是跳窗开枪后当场死亡的。是自杀,非他杀。” 宋怀靳抬手捏了捏眉心,又问,“同伙呢?找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但顺着那女人查下去,大概很快就能有结果。” “尽快查出来。”他面无表情盯着雪白的墙面,心里隐隐急躁,“程笙醒之前我要知道结果,这事也必须瞒着他。” “那……先生,洪城那边要去消息吗?” 宋怀靳倏的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气,想伸手拿出裤袋里的打火机,却发现裤袋里空无一物。他皱了皱眉,阿东赶紧拿出备在身上的雪茄和打火机递过去。 一朵火苗窜了出来,烧的雪茄前段短暂出现猩红一点。 “秘密告诉程家。”顿了顿又说,“除此之外对所有人封锁消息。” 一封电报发回洪城程家,家中长子出事无异于晴天霹雳,二老当下便买了火车票预备连夜来上海。 这一切宿家自然是不知道的。宿碧每天无非是上课、完成作业、照顾爷爷,周而复始。然而忙起来她也就没多大空闲再去想烦心事,她觉得这倒是好处。倒让她恍惚有一种还是个待嫁少女的错觉。 只是大概太累了,她觉得自己最近有些贪睡。 这日她正在庭院里背书,忽然许妈找来说有宋宅电话打来。宿碧便返回客厅去接,接起来是荣妈的声音,“少夫人,方才杜小姐来了一趟,说是找您的,我告诉她您不在她就走了,只是让我转达一声,还让我下回您在的时候给她回话,这……?” 杜红音?她要做什么? 宿碧想不明白,她是来要狗? 不论如何她潜意识里都不太欢迎,但也只能说,“我知道了,大概明天回宋宅一趟,你跟她说吧。” “诶,好。” 挂了电话,一旁的许妈也没多问,只是神色很关切。宿碧想到这些事告诉许妈就等于爷爷也知道了,便笑了笑道,“是宋家要添置点东西时出了点问题,所以荣妈特意问我。” 许妈放下心来,忍不住感叹道,“你嫁人的时候我还总觉得做梦似的,现在才真正觉得你已经不是个养在闺中的小姑娘了。” 闻言宿碧越发觉得隐瞒是正确的,她挽着许妈的手玩笑道,“但不管怎样,我回了宿家就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您说对不对?” “这个嘛……”许妈忍不住笑,“你现在管老爷管的这么严厉,从前可没有这种说一不二的气魄。” “爷爷是病人,我当然要好好照料他。” “是是是,多亏有你帮我,我这才轻松不少。估计也是人老了,不比以前经用。” “您哪里老了。”宿碧发觉爷爷生病后,自己就对生老病死一类的词更加抵触了,“平日多把事情给别的下人做,您多休息。” 许妈摆手,“算了,闲是闲不住的。” 因为提前得了消息,所以第二日放学后宋家司机便等在门口。车刚开到宋宅门口停下,后面就也跟着停下一辆黑色汽车。 宿碧大概猜到是谁,抱着书下了车,在车旁停了停,然后径直朝着后面那辆车走去。 后面车里的司机下车来,绕到右后打开车门,下来个高挑女人,旗袍配高跟鞋,眉毛描的又细又长。 杜红音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笑盈盈道,“宿小姐。”目光流转时暗自打量宿碧,面前一身学生装的少女娇嫩可人,怀里抱几本书,一身书卷气,看着怎么也不像她从其他人口中听见的“宋太太”的模样。 那日聚会有几位太太提到上回谢家晚宴,说北成的宋老板妻子举止大方优雅,挽着丈夫手臂时仿佛天造地设一对,还说从没见过有人能将旗袍穿出那样独特的风韵。 什么风韵?杜红音觉得自己想象不出宿碧穿旗袍的样子,潜意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