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上握着捧花,手心里溢着淡淡的花枝根茎的清香,却没起半点安抚作用,反而让她觉得难过。 老爷子悄悄抬手抹了抹眼角,“…傻孩子。难不成你还能一辈子不嫁人?跟宋家的事板上钉钉,他们怎么舍得放开这么好的儿媳?” 说着欣慰的笑了笑,“我总有一天也是要走的,能看着你有这么好的归宿,爷爷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宿碧摇摇头,她抬起头来握住老人的手,“不,爷爷别说这个。您一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好好好,不说。”宿青山无奈,“快把眼泪擦了,一会哭成花猫还好意思见新郎?” 到底还是哭花了脸。宿碧仔细擦去眼泪,看见镜子里自己眼角红红,这会也没办法补救,索性将镜子收起来不再看。 婚礼定在西什库基督救世主堂,宿家爷孙俩自然不用说,宋家也只有宋远的妻子是基督教徒,但最终场所还是利落定在教堂,这对两家来说都是郑重声明。 车还没开近时宿碧就已能看清教堂的外观。西什库基督救世主堂她从前并没有来过,这会心里赞叹着却又十足新鲜紧张。教堂通体米色,白色浮雕装点朱红窗棂与拱门顶,透露出一种神圣的漂亮与巍峨。 她知道出席婚礼的客人与亲友都已在教堂里等待。 “爷爷。”宿碧下意识看了宿青山一眼。 老人安抚的笑了笑,“别怕。一会挽着我,咱们爷孙俩好好从门外走进去,让他们都看看我漂漂亮亮的宝贝孙女。” 车在教堂门口停下,有人赶紧上前来打开车门,等爷孙俩都下了车,后面一辆车里下来两个只有几岁的孩童,穿衬衣打领带,其中那个小男孩还煞有介事的将头发梳的油光光,活脱脱小绅士模样。 男童女童跑近了宿碧才看清竟然是一对龙凤胎,小女孩仰脸笑嘻嘻看她,玉雪可爱。 “他们俩是我一个故交的外孙,今天借来给你当伴童。”宿老爷子笑眯眯的摸了摸这对龙凤胎的脑袋。两个小孩嘴甜的喊了人,接着便乖乖跑到宿碧身后双手托起长长的头纱与裙摆。 走过来的许妈笑吟吟的往龙凤胎的衣袋里各塞了一把糖果进去。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宿碧起先盯着脚下长长延伸着的红毯,这会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向教堂里边。她知道,宋怀靳就在红毯那一边等着。 她心跳的很快,默默将爷爷的手臂挽的紧了些。 宿青山目视前方,另一只手拍了拍宿碧的,“走吧。” 她从未觉得那一段路像脚下这段一样的长,可又不禁嫌它太短。似乎迫不及待,又似匆匆的就踏进了高顶的教堂之中。踏进大门,宿碧觉得里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长椅上坐着许多宾客,最前方坐着宋怀靳的父母。大家纷纷投来善意目光,以表达无声祝福。 她看向红毯尽头。 宋怀靳已站在牧师身前,一身白色西装加黑色领结,头发如往常一样向后梳,金边眼镜架在挺直鼻梁上。翩翩风度吸引无数目光。 他的外貌与气质究竟哪样更出色,旁人往往难以断定。 再走近两步……他的领结好像并不是黑色,大概是深蓝,只是刚才还不够近,自己看不太清。宿碧糊糊涂涂想着,抬眼又去看他的眼睛,却发现他以一种从不曾见过的目光打量她,烫的她忍不住立刻垂下眼,却又犹犹豫豫舍不得不去看。 一生只一次的婚礼。 她重新看向他。 他灼灼目光里沉淀专注、惊艳与炙热。 宋怀靳从她踏进教堂的那一刻目光就不曾移开。往常小姑娘美的像莲花茉莉,穿上婚纱款款走来时白玉似的美人仿佛突然变成可浓可淡的白玫瑰。面纱并未挡住她精致小巧的面容,反倒被一对珍珠耳坠衬的愈发夺目。 属于他的一捧白玫瑰。 底下宾客目光在新人之间来回打量,宿碧身后那对小小伴童也万分可爱。低低议论时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