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所闻到的那股铁锈味和腥味。 那根本不是什么铁锈味和腥味,也不是阿琴说的马厩的味道。 而是血和死去的马尸体的气味。 宿碧一声尖叫哽在喉间,整个人已经吓傻了似的呆愣在原地。 身后叫做阿琴的女佣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阴测测的,让人不寒而栗。见宿碧僵硬的站在那里心情大好,上前两步一把攥住她披散的柔顺长发,同时凑近耳边,言语间是克制不住的兴奋。 宿碧觉得头发被扯的隐隐刺痛,只能本能的顺着力道仰起头。 “宿小姐,知道这马怎么死的吗?” “马厩昨晚我值夜,没有别人。它还年幼时就是我喂养,因此对我毫无戒心……所以我轻而易举就能将麻醉针扎进它身体里,最后,不声不响任我宰割。” “……当时血喷溅出来,把我上衣都打湿了……那时的血腥味,比现在浓烈百倍有余……” “怎么样,看清楚没有?要不要再凑近一点?” 宿碧听她平静得意的说出这些话形容昨夜的血腥惨状,强忍着反胃的不适猛然挣扎起来,阿琴立刻恼怒,抓着她就要往前拉扯。什么举止仪态此刻全被抛之脑后,宿碧强压着惊慌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这声惊呼终于惊动了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人。 说是墙,其实只是一片垒起的草垛,像一片篱墙,转角处正好将宿碧和阿琴挡了个严实,因此宋怀靳和程笙才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她们的到来。此时宋怀靳一下就认出那是宿碧的声音,他蹙着眉头,三两步绕到草垛背后,将这僵持的一幕收进眼底。 “放手。”宋怀靳沉下脸色,看了一眼知道这女佣没带什么利器来,大概是没有所谓挟持人质的打算。于是上前将宿碧揽进自己怀里。 阿琴力气不小,但那也是和女人相比。 “你在干什么!”程笙迟了两步过来,但是也大概弄清了这一幕——至少阿琴带宿碧过来是无可辩驳。 听见这一声呵斥,阿琴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神色,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垂眉顺目的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规规矩矩而又平静的喊道,“先生。” 程笙的脸色不大好看,隐有怒色。 杀了马匹,还故意将宿碧引到马厩来…… “老李,让人把她关起来。” 阿琴一僵,平静的抬起脸,“先生,您要抓我?” 宿碧被宋怀靳揽在怀里,手心还有些冰凉,她仍没有彻底从惊吓里彻底回过神来,不过即便如此,听见阿琴这几句话话和这一番反应也觉得透着太多的古怪。 她有些不安的抬头看宋怀靳。 他安抚的笑了笑,又附身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了。” “怀靳,你们先回别墅吧。”程笙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宋怀靳闻言,看了他一眼,最后微微颔首,虽然脸色看着不大好,但终究带着宿碧走了。 旁边站着的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孤零零站着的女佣给扣住。 “我问你,”程笙竭力压制怒火,“你为什么这么做?” 阿琴定定的看着面前男人的脸,他即便是发怒,也让人知道他原本是个脾气极好的温润君子。 “先生为何送白马给她?” 程笙愣住。 忽然记起这白马从还是个小马驹时就是她在饲养照顾,他怒极反笑,“你是舍不得我把马送给别人?但你为什么又把白马给杀死?又为什么故意带她来看白马的惨状?” 他不明白。阿琴心里平静的默念这四个字。 她并不在乎那是否是她饲养长大的马,他是马场的主人,她只是为了他去尽心尽力喂养。但是,不该有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