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欢并没有问辰烨,为何他会知道自己从前的名字,因为她觉得这对于辰烨来说,是一桩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楚靖王的身份尊贵,纳妾虽称不上是多重要的事情,却也是床笫之间与他耳鬓厮磨的人,带进来之前自然要先将人祖上十八代都查一遍。 次日叶生欢直睡到日上叁竿才睁眼,身旁已经没了辰烨身影。 伸了个懒腰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辰烨大概是念着她初尝人事,所以待她很温柔,身上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印记。 又或许是不屑于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宣誓对她的占有? 谁知道呢? 就好像是个春梦,梦里面再如何缱绻留恋,到底还是要醒过来。 叶生欢看着那对绣了鸳鸯的枕头出了一回神,穿了衣裳,拿了包袱皮摊在桌上,将架子上的春宫图一本本地拿下来放在包袱皮上。 桌上那本春宫图不见了踪影,叶生欢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记起她昨夜曾为了转移话题,将那孤本送给了辰烨。 不过客气两句,竟还当真了?堂堂的王爷要什么没有,怎么就半点儿大方都不见? 东西是她整套借来的,如今断短了一本,少不得要赔给人家。 又收拾了这一年来教院里那些妾室取悦男人挣来的钱,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叶生欢抱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摞春宫图,出门转弯朝着王府北面的角门走去。 王府里自有王府的规矩,没有辰烨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内宅。 叶生欢也自有叶生欢的办法,人出不去,可不代表就没法子与外面联系。 她站在小径上,瞧着私下里无人,便下了小径,穿过花丛,来到墙根底下的狗洞旁,拾起一块碎石从狗洞里扔了出去。 “我以为你不来了。”早已在外面等着的婉香蹲在狗洞旁,“迟了快半个时辰了,你这是在王府里养尊处优时间久了,养出懒骨头了?” 叶生欢坐在狗洞旁边,打开包袱,一面将春宫图一本一本地塞进狗洞递出去,一面道:“别提了,安安生生过了叁年,眼看着要出去了,竟然出了岔子。” “出什么岔子?”婉香拿图册的手顿了一下,好奇道:“难道王爷新娶的姑娘太厉害,找你麻烦?” “这倒是没有,可着满院子的人,我不找别人麻烦就很不错了,谁还主动来找惹我啊。”叶生欢说着,脑子里闪现出辰烨的形容,这可不就有一个? “那是怎么了?”婉香更加好奇,“难道是楚靖王爷?” “嗯。”叶生欢应了一声,却也不想多说这件事,转了话题道:“这册子缺了一本,说不定是谁趁着我不注意私藏了,你跟花娘说,改明儿我赔给她。” 婉香笑道:“你好生回去,花娘就谢天谢地了,谁还在乎一本春宫?”停了一下,她又道:“真是楚靖王爷,你不如就想个法子留在王府吧?” “才不要,这破地方,笼子似的,他又左娶一个右娶一个。眼下大家都是妾,不是青楼里出来的,就是小家碧玉因着家里穷被卖的,论身份论出身差的不多,彼此也说不上个贵贱,相处还算融洽。可往后就不好说了,他肯定要娶正室啊,能配得上王爷的出身都不低,与其让人骑在我头上轻贱我,还不如离了这地方,自己逍遥自在。” 婉香闻言,叹气道:“这倒也是。”继而又掩口轻笑,“要说这位王爷也当真是奇,正妃没娶先纳妾就算了,还偏偏个个都要挑出身低微的,也不知这算什么癖好。” 叶生欢嘴上不说,心里暗笑,婉香若是知道,辰烨后院摆着这么多女人却一个没碰,每一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