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北王老王妃和封嬷嬷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孟青茹也闻着了世子爷和郡主要回西北的消息。 丫鬟涟云担心的看着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开口了,“姑娘,这郡主回西北,必然是好大的架势,您真的要继续留在府中?” 孟青茹闻言,却是勾了勾唇角,道:“京城那些流言蜚语你又不是没有听到,郡主和表哥一个清冷,一个倨傲,根本就是连表面儿的相敬如宾都做不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退缩。” 说着,她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道:“我之前也担心表哥对我无情,可有了郡主这样骄纵的对比,表哥定能看到我的好的。” “三少爷不也一样,娶的还是公主。如今宁德公主怕是连里子和面子都没了,既然陈氏可以这般得意,我为何不能?” “何况,姑祖母这么些年宠着我,也不是假的。届时,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听着姑娘这话,涟云却愈发有些琢磨不透了。 这世子爷给郡主修凤昭院,难不成也只是做给大家看的。 东府的正院里,宁德公主一身深紫色兰花银线褙子,梳着流云髻,可妆容再如何精致,脸上的憔悴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 虽早就知道谢元姝会回西北来,可想到她若是回府看到自己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宁德公主如何能不动怒。 要说这天下,她最不想在谁面前丢脸,便是谢元姝了。 可老天爷却偏偏和自己作对,她大婚那日,本就因为和陈氏同一日出嫁,而失了脸面。 可她却笃定,太子哥哥既然往泰山祭天,母后必定能东山再起的。 可谁能想到,那郑氏竟然假孕,如此混淆皇室血脉,宁德公主当然不觉得她有这样的胆子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可若要让她相信,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后背就一阵凉飕飕的。 父皇是什么性子,早就和母后没了情分,若因着这个,下了狠心废掉太子哥哥,那她在这镇北王府,岂不连最后一丝倚仗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她一把便摔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可下一瞬,她瞧着镜子中自己狼狈的样子,终于是没忍住,低泣出声。 如嬷嬷看她这样伤心,轻轻叹息一声,道:“公主,大婚前娘娘把奴婢指给您,让老奴帮着您出谋划策。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您这个时候就认输,淳嫔娘娘若是知道了,岂不更伤心了。” “要奴婢说,您不如和姑爷服个软,如此,也不至于等郡主回来时,让郡主看了您的笑话。” 如嬷嬷的话更是让宁德公主心里一阵酸涩。 让她低头,她倒是想低这个头,可陈氏那小妖、精也不知怎么把韩庆给迷、住了。 韩庆愣是能从自己身上找出数百条的错处来。 还有昭华大长公主,真是会见风使舵,之前多少还训斥韩庆几句,可自打闻着郑氏假孕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她竟然连过问都不过问一句。 什么叫做人情冷暖,宁德公主如今算是知道了。 “公主,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如今是看着郡主得意,可您不也看见那表姑娘依旧住在府中,这若不是有不该有的心思,她何以还这样舔、着脸面继续住在府邸。” “想来,老王妃也是想抬举自己这个侄孙女儿的。所以公主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不如郡主。这到头来到底谁看了谁的笑话,且还不一定呢。” 如嬷嬷的话让宁德公主身子猛地一僵,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这谁不知道谢元姝是迫于父皇的旨意才嫁给韩砺的,若说自己倨傲只有一分,那她就有十分。世子爷绝对不会受得了她的。 如此,她只怕在这府中比自己都不如。 毕竟,陈氏没有娘家倚仗,可那孟家表姑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