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摔了这样一个大跟头,谢元姝笑着玩着韩砺的手指,道:“那日太子惊了马,世子爷可是在御马上动了手脚。可我还是想不通,世子爷怎能算计的这般好,让太子栽了这样的大跟头呢?” 韩砺笑笑,也没瞒着她,“京城功勋子弟谁都会骑马,其实我也没特意做什么,盖因太子太骄傲自大,以为自己能驯服了这匹汗血宝马。实则,为了让这马儿显得温顺,太仆寺的奴才们在马儿的饲料中掺了东西。可那日那样的场合,又有谁敢再动手,这马便恢复了往日的凶悍。所以说,太子如今这样狼狈,怪不了别人,只怨他自己太狂妄自大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谢元姝也不由有些感慨。 太子那喜怒无常的脾气,若驯服不了这汗血宝马,显然会拿太仆寺的奴才出气,若只是打骂也算了,可太子脾气一上来,许这命都丢了。也难怪这些人敢奴大欺主了。 在宫里当差不容易,可比起自己的性命,他们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想到这个,谢元姝不由微微有些感慨。郑皇后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又因为太子坐稳东宫的位子,她很是沾沾自喜。可她怕是想不到,太子这样的脾性,底下侍奉的奴才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而这,还只是开始。 看着她眼中的惊讶,之后又是一阵静默,韩砺笑着又道:“其实从这点来看,也难怪昭华大长公主会上了折子,替韩庆求娶陈家二姑娘。这样的决断,倒是我之前小瞧了昭华大长公主。” 谢元姝也知这件事,微微蹙眉道:“只这墙头草又岂是好当的。” 韩砺听着这话,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着韩砺,谢元姝不由想到上一世,他帅兵攻入紫禁城。 所坐上来那个位子,却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这一世,她既然嫁给他了,那便不能让他戴上乱、臣贼、子的帽子。 而唯一的可能,便是让朱家人心服口服的把皇位禅让给他。 而要做到这一点,大皇子和皇长孙不可或缺。 这么想着,谢元姝意味深长又道:“如今太子遭了皇上的忌惮,皇上这个时候,定会想起他膝下这两个儿子。大皇子便是再憨厚愚钝,和太子的野心比起来,也会让皇上觉得大为慰藉。依着我看,过不了多久,皇上会给大皇子府再一道恩旨。” 韩砺听了这话,不由有些惊讶的看着谢元姝:“若真有恩旨,依着我想,皇上毕竟顾及东宫的地位,还有皇后和太后娘娘,不至于就真的把皇长孙封为皇太孙。” “可除此之外,皇上还能给大皇子府其他什么恩旨呢?” 谢元姝笑笑,她毕竟是在天子脚下长大的,而韩砺,虽入京也有些时日,却并不比她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顿了顿,她笑着道:“皇上再不喜大皇子,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皇上心中不可能一点忌惮都没有,也不可能丝毫没有回击。只要想到射向他的那支箭,我想皇上这几日也是辗转难眠呢。” “所以,我估摸着,皇上会给大皇子封号。” 闻着这番话,韩砺不由也眉头微蹙,他细细琢磨着,心中虽说震惊,可也觉得幼姝说的话极其有道理。 皇上猜忌心如此之重,确实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揭过此事。 想到若真的皇上下旨封大皇子为王,可想而知,朝堂会有多大的动荡。 似乎每次韩砺来了,他们都在说这些争权夺势的事情呢,谢元姝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韩砺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看着她亮亮的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元姝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心道,你这傻子。 谢元姝还想着和韩砺说说祁王府的事情,这时芷东急急走了进来。 芷东自幼就贴身侍奉她身边,是最知规矩的,何况如今韩砺还在屋里,能让她这样急着冲进来,可见是有大事发生了。 果然,只见她急急回禀道:“回禀郡主,世子爷,方才乾清宫下了旨意,把陈家二姑娘指给了韩家三少爷。” 说着,芷东顿了顿,又道:“而且,而且皇上封了大皇子为诚王。这会儿旨意怕已经到了大皇子府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