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能说什么。 当初她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那比让皇上休了穆氏都要让她难堪。这件事情上,她若是插手,指不定又翻起旧事,她可不会这么愚蠢让自己没脸。 淳嫔见郑皇后突地变了脸色,心下一惊,知道是宁德方才那番话让郑皇后想起了往事,她急急便拽了女儿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这丫头被嫔妾给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您别放在心上。” 宁德公主愣了愣,微微张着嘴,一副迷惑的样子。 看她这样,郑皇后哪里不知道她是无心的,笑了笑,“你呀,就是太小心谨慎了,不过是一句孩子气的话,本宫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说罢,她又道:“明个儿我邀了永昭郡主入宫听曲儿。届时,皇上说不准也会来。你们母女也有些时日没在皇上面前露面了,明个儿便一同过来听曲儿吧。” 依着淳嫔的心思,她是不愿意招惹这麻烦的。她虽位份不高,可这些年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看在眼里。郑皇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请郡主入宫听曲,也更不可能只是为了给郡主没脸。说到底,皇后娘娘心中牵挂的,还是徐次辅夺情起复之事。 要她说,皇后娘娘这次多少有些心急了。 这本朝可从未有这样的先例,你再是国之栋梁,老母亲去世怎么也该扶棺回乡丁忧的,怎么偏偏就徐家这样放不下。 可这些话,又岂是她能说的。 不管怎么说,这太子大婚在即,这事儿上皇后娘娘即便最终弄了个没脸,皇上也不至于真的就拿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怎么办。 说到底,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她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给女儿寻一门好的婚配。这样,她也就能安心了。 等从坤宁宫出来,宁德公主有些不解的拽了母妃的袖子,喃喃道:“母妃,我方才到底说错什么话了,值得您那样战战兢兢?” 淳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道:“你呀,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你方才说谢家逼的定国公休妻,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如今长春宫的恭妃娘娘。” “当初若不是太后娘娘拦着,若不是碍着祖制,你父皇怕是真的能休了那穆氏。” 听着母妃这些话,宁德公主的脸也瞬间变得苍白,她有些懊恼的搅着手中的帕子,低语道:“女儿不是不知道母后对这事儿的忌讳,可方才女儿那番话也只是在是说定国公府,就事论事罢了。母后若这样就动了怒,那日后我真不知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了。” 知道女儿委屈,淳嫔挽了她的手,安慰她道:“皇后娘娘方才不也没动怒,可见,并未和你计较。皇后娘娘膝下没有闺女,这些年对你很是偏宠,母妃如今啊,就盼着皇后娘娘能给你寻一门好的婚配。” 毕竟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宁德公主虽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可心中也不免有些涟漪。 自己到底会嫁哪样的郎君呢? 不过,这事儿她也不发愁,毕竟这些年她承欢皇后娘娘膝下,皇后娘娘断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坤宁宫很快派了人去谢家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请郡主入宫听曲儿。 闻着这消息的时候,萧瑗才刚准备离开。 她有些替谢元姝不平道:“郡主,皇后娘娘这是想做什么?郡主如今哪里有心情入宫听曲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故意给谢家没脸。” 谢元姝看着都要气红了脸的萧瑗,笑道:“宝桐,不过就是听曲儿。说来我还要感谢皇后娘娘呢。我也不想这样呆在府中,任由外头那些人揣测。我不用去打听,就知道外头那些人都以为我日日以泪洗面,或者更不堪。借着这机会,我也可以让大家看看,我没那么娇弱。” 听郡主这么说,萧瑗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等她从凤昭院出来,身边的丫鬟春桃小声道:“姑娘,您今个儿过来,大姑娘不会没有闻到消息。可她却并未露面,想必是因为她和祁王府二公子婚事的缘故。” “她之前还坏心思的想借着这件事给姑娘难堪,怕是没想到,她如今也巴着这门婚事了。” “姑娘您也是知道的,大姑娘不想离京外嫁,就冲着这个,奴婢思寻着,那日她落水一事,未必就有那么简单。” 知道春桃是自己着想,萧瑗当然不会怪她多嘴,可还是忍不住低斥了一句,“这些话日后莫要再提了。她即便是出嫁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这谢家的大姑奶奶,祈王府二公子是大太太的女婿,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的事情我们避嫌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在这里嚼舌根。” 春桃知道姑娘最是小心谨慎,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有些懊悔道:“是奴婢考虑不周,日后奴婢再不会这样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