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更是压不住怒火,斥责道:“还有脸哭?我原以为我精心教导下,你知进退,懂礼仪。可这会儿看看,全都喂狗了?便是外头普通人家的闺女也不会如此失了规矩。” 谢云菀又羞又急,她长这么大,何曾被母亲这般骂过。 可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错吗?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谢元姝。 看她的神色,纪氏也知道她知道厉害了,只是嘴硬不愿意认错。到底是自己精心娇养着的女儿,她也不忍对她太过疾言厉色,轻叹一声道:“我知你自幼见你祖母,你爹爹,你几个叔叔把郡主捧在手心,心里不平衡。” “可你也知道,你祖母四十五岁高龄生下郡主,这如何能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你爹爹和几位叔叔最重孝道,又怎么可能不疼郡主。” “便是外头哪家有了老来子,不也围着团团转。” “何况郡主是你的长辈,又大病初愈,你便是什么时候使性子,也不该这个时候。你祖母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次不会因为你失了规矩而放在心上,可若你不知悔改,蒙了心,日后怕是连娘都护不住你。” 第5章 母亲 纪氏脑子里乱极了,陡然生了这样的事端,她必得带着谢云菀往郡主面前去赔罪的。 大长公主殿下育有三子一女,所以国公府三房皆是嫡出。可这妯娌间,也唯有她是继室。这里面的艰难,也唯有她自个儿知道。却不想,小心翼翼这么些年,竟然会弄得如今这样没脸。 费劲心思的教养女儿,行事竟然这般由着性子。 见母亲竟要压着自己去给谢元姝道歉,谢云菀气急道:“母亲方才也说了,女儿最多也只是使了些小性子,怎么就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去道歉。这若被二房三房知道了,不得暗中笑话我。” 纪氏听了这话,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 谢云菀知道母亲虽然气她不懂事,可心底还是疼她的。便壮着胆子又道,“这些年走到哪里,所有人都围着小姑姑转。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没错,可女儿难道就凡事低她一头?您是没看到方才她是怎么作践女儿的。” 纪氏皱了皱眉,按说这些年她执掌中馈,阖府的情况她都看在眼底。郡主虽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可除了有时候有些孩子气,并不是骄纵跋扈的主。 平日里和菀姐儿的亲近,这是阖府都知道的事情。就因着两人亲近,她私底下没少叮嘱女儿说,即便是再亲近,也切莫忘记长幼尊卑,失了规矩。 怎么突然间就给了菀姐儿没脸? 纪氏思来想去,都没能想出个缘由来。最终暗暗叹息一声,交代丫鬟们给谢云菀重新梳妆打扮,一会儿便往凤昭院去。 母亲的性子谢云菀是知道的,她知自己逃不过,也知多说无益,便任由丫鬟们给她梳妆更衣。 可心中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有一日,她绝对要把今日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谢元姝。 纪氏携了谢云菀往凤昭院去的消息,没一会儿便传到了大长公主殿下耳中。 凤阳大长公主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得出很是满意纪氏的识趣。 褚嬷嬷侍奉凤阳大长公主多年,主仆情分自然是不同,开口道:“奴婢平日里瞧着,大姑娘知书达理,也不像是争强好胜的主。可今个儿这事儿,奴婢倒觉得是自己眼拙了。” 郡主大病初愈,大长公主殿下跟着提心吊胆,这好不容易郡主能平安无恙,怎忍郡主受丁点儿的委屈。 大姑娘却偏在这个时候生这样的事端,这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她没规矩。便是郡主真的给了她没脸,她也该受着,谁让她是晚辈呢? 想当年大长公主殿下四十五岁高龄怀着郡主,老国公爷欣喜万分,只还没等到殿下临盆,西南有了状况,老国公爷五十多岁高龄帅兵出征,仗是打赢了,却受了重伤,没能回来见郡主一面。 也因此,这之后大爷袭了爵,就格外的宠着郡主。长兄如父,他这是在怪自己,随父出征,没能保护好父亲。可这爱又不似严父,倒是满满的怜惜。 凤阳大长公主也不免回忆起了往事,她膝下三子一女,老国公爷待三个儿子,可谓是真正的严父,哪个没随着他上过战场。 老国公爷若还活着,见着粉雕玉琢的幼女,怕是再无这样的严厉,娇宠起女儿来她看比她都要厉害。这么想着,凤阳大长公主鼻头忍不住一酸。 褚嬷嬷见状,忙宽慰道:“殿下莫要伤心了,郡主此番福大命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