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与王稚萍在一边言笑晏晏,叫阮壁衡颇有些尴尬和不平,觉得自己受到了冷待,难不成,她是认出她了吗,知道她就是那天在窗户外偷看的人,所以故意如此?不,不可能的,那天她闪得那么快,她不可能认出她来,何况,她那天真不是故意要去偷看的啊,那真是个意外…… 阮壁衡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终于平复了心情,复又满面笑容的自包里掏出一张票来对胡竞之道:“四哥,这是谭大师的首场‘香莲儿’的票据,送你一张,明儿过去捧个场吧,听说这票一放出来,冲着谭大师和宝先生的名头,剧场那儿不知有多少人去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被抢购一空了,这可是汉昌他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 这边冬秀和王稚萍听到她提起宝先生三个字,立马十分敏感的停下交谈向她望过来。 阮壁衡立马歉疚对她道:“不过我手里也就匀到这一张票,再多一张也实在是买不到了,要是冬秀姐也十分喜欢看戏,我就把我的那张票让给你吧!不过那是新式戏曲,也不知道你爱看不爱看!” 不待冬秀回答,王稚萍便兴奋的接话道:“哎哟,瞧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说着也掏出两张票来递给冬秀:“我今儿来也是为给您送票来的,这个‘香莲儿’可是三宝班根据宝先生的小说《三寸金莲》给重新改编的,那小说当初有多受欢迎啊,听说连政府最初的那位大总统都大力夸赞过呢,不瞒您几位,我在上学的时候还领着我们班女同学改编过它的话剧呢,就是现在,好些沪市的学校里还在上演呢!” 说到这里王稚萍脸上便不由得放出光来,十分得意的在心中挺起了胸膛,她这几天故地重游,去了当初就读的女子师范学校,恰好赶上学校礼堂开演话剧《三寸金莲》,不想好几年过去了,这出话剧还是如此受到追捧和喜爱,现场观看的学生多得恨不得要把礼堂的墙壁给挤塌了,演员们的表演比之她们当年自然是精进了许多,便是故事情节也更加饱满贴切了,看到结尾时,她也与在场的女学生们一样默默的流下了许多眼泪,真是太震撼人心了,还情不自禁的跟着喊起了口号,什么“拒绝裹脚”、“解放双足”、“女性自强”等等…… 冬秀接过那两张成年人三指长宽的硬纸戏票,王稚萍忙停止自我陶醉,指着上面告诉她:“您看,就是明儿下午三点钟,在兰心大剧院里,还是谭大师的首场呢,那肯定是要座无虚席的了!” 阮壁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费了多大劲儿才弄到这张票,结果人家出手就是两张,还是那般轻飘飘的姿态,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当下强笑道:“这票可是难买的很,说是一票千金也不为过,王小姐居然这么幸运,能买到好几张呢!” 冬秀不由看向王稚萍:“你莫不是找票贩子高价买的吧,那我可得把钱给你。” “哪里呀,这是唐先生给我的,别人买不到票,他还能买不到吗,那剧院和戏班可还想着要我们给他们登报宣传呢!” 冬秀倒真是极想去的,这一听就很是高逼格上档次的演出啊,她对戏曲不了解,不知道这位谭大师是谁,可见他们那推崇备至的样子和一票难求的盛况,想也知道那必定是个大大的名角儿,指不定是位与梅兰芳一般了不得的大师呢。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大姐和她女儿,这戏也不是只唱一场就不唱了,这次不看也没什么,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当下十分歉疚的对王稚萍道:“多谢你们了,不过我明儿实在是有事走不开,这票我留一张就行了,剩下的一张你拿去送给交好的朋友一道去看吧!” 她把手里的票送还一张给王稚萍,然后笑着对阮壁衡道:“也多些你的好意,这票这么难得,你也拿回去与朋友分享吧,让竞之用这张票就行了。” “我还是不去了罢,明儿与你一道去医院,兴许还能帮上忙呢!” “你自己就是个病患,能帮什么呀,好了,知道你最近在家里闷得狠了,就当出去散心罢,心情舒畅也有利于病情康复呀!” 冬秀暗中捏了捏胡竞之的胳膊,给了他个真诚的眼神,胡竞之也就不再推脱,十分默契的应下了,看冬秀姐这意思,恐怕他明天还是不要在家里才好。 虽然遗憾宝先生不能同去了,可想着能用这多出来的一张票给新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