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拉的祭司都是身体健康的成年女性。有生育过许多孩子的母亲,也有立誓将终身奉献于女神的贞女,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也有风流成性的妓女,有高贵英勇的骑士,也有狡诈阴险的罪犯。 她们都是杜提拉的女儿,在女神眼中没有善恶之分。杜提拉收取祭品,不在意这祭品是来自辛勤工作的酬劳,还是血腥的掠夺与抢劫,对她而言都是女儿的礼物。甚至在其中女神最欣赏野心勃勃,意志坚强的信徒。因为她能在她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作为世界树的长女,诸神的长姊,最多智慧生灵的造物主,杜提拉理所应当般自视为神王。她是一位恩慈又严酷,将子女看作私有物,掌控欲极强的母亲。 她勒令所有人无论实际血缘伦理,一律以“兄弟姐妹”相称,因为她即是所有人唯一也至高无上的母亲。人们因此无法组成家庭,也不能进一步形成聚落、部族。她要求所有人依照她创造时所划出的本能行动,禁止人们生火、耕种、制造石器、用复杂的语言交流。 她在伊奥莱特的统治因严酷而显得格外漫长,终结于最后一名神祇由世界树中诞生。 那是一枚悬于树心的金色胚胎,因为太久没有改变迹象几乎要被其他神明遗忘。然而当祂诞生的一瞬间,所有神明马上就知道他们中最年幼的即是真正的诸神之王。 之后的故事在传说中就被一笔带过了。神王伊格尼斯爱上了自己的姐姐,因而从无性别为了她转变为男性。若是说杜提拉是一位母亲,那么伊格尼斯就是一位君主。他是与世界之初,杜提拉所代表的蛮荒、本能相反,象征世界在成长后趋向繁荣的文明与秩序之神。 ……总之,直到现在,杜提拉在祭司时被颂念的神名中依然只包含“世界树的长女,诸神的长姊……伊奥莱特最初的统治者,仅居于神王之下的诸神之强力者”,而没有“神后”。 尤莉卡一边在走神中将穿越前与穿越后的世界随便对比了一下,一边忍着不耐哗啦啦翻动贝西墨刚交给她,由影魔在舞会举办的城堡中找到的信息整理成的书面报告。边看边找他的茬。 “这都有什么用!”她咬着洒满杏仁片的巧克力脆饼,脸颊边沾上几点碎屑,边翻边嘟囔,“全是些下等仆人的聊天……厨房的鱼被猫叼走了、运葡萄酒和送蔬菜的车在后门相撞全翻了、大小姐在舞会前抱怨新购置的项链上的锡安多菲亚玛瑙太过奢侈,临时要借一条新的换上……“ 被整理出的都是有意义的线索,最后一句出自玛塔·哈洛德当天带去舞会的侍女。 但尤莉卡的重点显然没放在这上面。 “等等,锡安多菲亚玛瑙!连我都只有一枚镶嵌了这种宝石的戒指,她只是一个小伯爵的女儿,怎么拿得出这样的项链?果然她有问题!” “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你不是也有戒指吗。紫晶矿的开采是暴利,或许只是哈洛德家有钱买到了而已。”贝西墨已经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回答。 “你根本不懂宝石!”尤莉卡吃掉了一整颗鲜艳的大草莓,反驳道,“假如没问题为什么要换掉?锡安多菲亚玛瑙颜色多变又漂亮,和什么裙子都很容易搭配,又是新买的,要是我肯定天天戴到腻为止。” 贝西墨:“……”不要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思维方式啊尤莉卡。 “没错,哈洛德家肯定有问题!舞会的媚药是为了掩盖秘密,背后隐藏着针对国家的惊天阴谋!只要抓住破绽向王室举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