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着他们三人武功。 但这个愿望,也终究只是个空想了;在得知爹亲遭万箭穿身,战死在沙场之后,这个想望彷彿也随着父亲的遗体,一同入土。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矢志要继承父亲的遗愿,完成一统江东,甚至有朝一日,能够…… 自己开始接管父亲的志业之后,就连与二弟好好喝杯他认为勉强能入口的茶都很少了。 他不知有多久没喝到这般甘美的茶。望着茶碗中黄澄澄的茶汤,随着一缕茶烟散出淡淡茶香,心中彷彿定了下来——在即将出征之前。 她婉转悦耳的声调又起,「听娘说,你很爱喝茶,也说过你的嘴可刁了。」看他似乎有些失神,她想他或许透过这碗茶,想起了些什么,「喜欢就好。」 那张薄而略宽些的唇瓣扬起满足的笑容,他张了张唇,原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两人对望,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她落落大方的神情倒让他更显得侷促起来,双眼视着可及的事物,想找些话来跟她聊聊。「那个……你在家里,每天都这么晚才就寝?」瞄了桌案上那成堆帐册卷宗,还有堆叠在一旁的书卷,他很自然的向她问着。 「差不多,每天总要忙过二更,三更也是常有。」她虽然不甚早睡,可凭恃着她一身深厚内力以及每天勤练不懈的习惯,她的身子可健壮的很。 没料到她会是如此繁忙的孙策张了张嘴,「没人帮你?」算算,她不过年方二十,却……已经挑起这么重的担子了? 「凝香一人足矣。」她自信的笑着,「我在乔家也是这样的,打从及笄,到现在,也习惯了。」不做些什么倒让她觉得奇怪。 「我记得我娘以前在家没这么忙,还有个人帮着。」印象中,娘虽然也为家事操劳,可总有人在旁边帮衬着。 「哦,你是说福伯吧?」福伯在她嫁入孙家之前是孙府总管,大大小小的事儿总要先过了他,才向着吴国太那里去。「他年事已高,且也已有了告老之意,碰巧我在乔家也做惯了这些,便给他老人家还乡去了。」 是了,他怎忘了。搔搔头,孙策有些不好意思,对家里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不太过问了,看着眼前嫁进来还不到一个月的凝香,孙策反而觉得自己更像个外人。 「瞧我,我看我们别站着聊。」凝香柔柔浅笑,亲暱的拉起他的手,走到窗边来落了座,「夜里风凉,在这儿说话吧。」 瞧她热络模样,完全不像是连日来分隔两地的夫妻,而光方才那些话语,撇开当日在乔家她对他晓以大义的那些,也早已远远超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总和。 孙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躲避凝香的作为很愚蠢,见她除了在门外略感自嘲的说了一句「为了躲我」跟之前的事情有关,其他从动作、神色、言语上全然不见此事,想必是早已释怀、心无芥蒂了吧? 直到此刻,他才体会到周瑜连日催他回家的用意。 窗外秋风一阵一阵,将凝香那飘扬云鬓给吹散了;她扬起左手,将发丝勾至耳后,书房内除了书香之外,又多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孙策眼尖的发现她左臂多了一痕长长的疤,似是近日的伤,脱口问道:「凝、凝香。」他情不自禁喊她芳名,「你手那伤,怎么回事?」 凝香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手上的伤口,掀唇笑了笑,「这是我前些日子舞剑,不小心伤了自己,不碍事的。」 孙策也是练武之人,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瞒骗过去,「是吗?」看着她手上那道口子,他步步进逼,「怎么舞的?怎会伤成那样?」哪里可能造成这么长的血痕,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