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持续了几年,我终于也迎来了那个所谓爱情萌芽的……十六岁。 只是当时的我,或因为母亲终日为我“洗脑”的缘故,并不像少女们一样地嚮往所谓的爱情。 也正如母亲所说,男人并不靠谱。身边那些情竇初开的情侣们,也都一个个相继经不起时间的冲刷,最终分散;然后在那美丽的馀暉下,我总是能看见那些不久前还掛着幸福笑脸的少女们,在此时隻身哭泣着。 又或许应该是说,我并不期待爱情,包括爱情以外的任何事物。因为我的盛夏,早就失了心跳,早已被冠上麻木的荆棘。 我甚至一度的希望,爱情不要降临。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捉紧有关母亲之外的一切了…… 只是或许是莫非的定律。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一个名字中带有快乐的人,擅自闯入了我的世界。 我只记得,他在我的世界停留了好久、好久…… 久到即使他已转身离开,我仍然不能自拔── 夏日的蝉鸣很响亮,即使关上门窗,依然在耳边清晰的徘徊,却一点儿也不动听。 那天的早晨,我依旧在坐位上研习着母亲希望我热爱的财务书籍,而当下教室的哄动声量却吵得我不得安寧;全因班主任正在讲台上介绍新入学的插班生。 他叫黄乐杰。长得阳光帅气,脸上总掛着一副讨人喜欢的爽朗笑容,我想他日后该是受女生热烈追捧的对象。 没有心思了解更多有关他的讯息。于那个时刻,我只在乎我能否干掉那没兴趣的科目和手上的书籍;以及……眼前的这个人,会否对我的成续造成威胁而已。 而这些正正也是我所需要担心的。因为不久之后的考试结果出炉后,我整个人晴天霹靂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那一天,我眼睁睁地看着班上的同学们对我拋来嘲笑的眼神,窃窃私语着。得知成绩的我,默默回到坐位,而黄乐杰早已被人群簇拥着。可不是吗,眼前的这个人长得那么俊秀,成绩又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我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无暇去多瞄一眼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因为我正在烦恼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如何解释被插班生取代…… 我正忙碌着,忙碌着责备自己,责备自己还不够努力,责备自己不该贪婪那假日的睡眠,责备自己没有付出更多的时间去预备考试;即使我知道我早已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心力。 可是,我不甘心,我也不愿意,听见母亲说我没有用处。因为即使我做得多好,到头来没有讚赏也好,总好过那撕心的一句:「你怎么那么没用。」 于是,我一路精神恍惚,直到放学的鐘声敲响很久过后,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教室,我仍然俯在桌面上,放空着。 其实,我只是不想回家而已,只是在逃避我不想聆听的责备话语。 而正正因为被负面情绪渲染的缘故,我卸下了心防,并没有察觉在当下,仍然有人还未离开教室,更无法意料,那个人于此时正徐徐地向我走来。 「你在哭吗?」忽倏,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整个人如触电般弹起。 睁大了双眸,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人,我剎时盛怒起来,甚觉被偷窥一般:「你怎么会在……」只是恼怒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人打断。 「为什么哭?」黄乐杰面对着我,在前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浅浅一笑,接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条绿格子手帕,递给我。 「我哪有!我怎么可能……」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倏地,一滴咸涩的液体流入我的口中,让我心底一阵慌乱!我瞠目结舌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只觉一阵湿漉。 我大概已经忘了,忘了哭泣是怎么样的。 因为十岁以后,为了要让自己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