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便是停了泽安茶厂。茶厂关掉,茶园自是告歇,一群人乍然丢了饭碗,林知微作为福久茶楼代表,余健肯见她才是怪了。 实际上,泽安茶厂关停是个必然。放在二十年前,这里的茶园地理位置优越,天时地利的气候养出一方甘甜绿茶,但如今,一方面林家上游对于茶业的怠慢,各个分支下的茶厂管理已是滞后懒散。另一方面,泽安茶园近年减产,茶树显然老化。 必然碰上意外,下决策的林知微成了无情资本家,砸了茶农饭碗,或许这也是那人想要达到的目的。 泽安茶厂可以关,林知微也可以再开。 “余厂长,我希望您再认真考虑下我的条件。”林知微再次来到病房门前,透明小窗内,余健侧头,避开她视线。 “赵贾茗我会派人去找,还厂里一个清白。我可能也没立场替您做决定,但我还是想说,林家需要每一个茶农,也不会轻易舍掉偌大茶业。” 病床上的身影侧过身,把手就在手心,林知微轻轻关上,最终也没迈进去。转身后,对上几道视线,是厂里的员工。 文柏站在林知微身侧向他们点了下头,几人脸色都不太好,轻点下头后,径直越过林知微入了病房。 “拿进去给大家吃吧,”林知微将果篮交给余瑶瑶,抽出那张素描后,把本子一并递给她,“这个谢了。” 天色渐晚,医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推来几辆小叁轮,煎饼小吃的香味扑鼻。 林知微坐在副驾,窗户开着,她就那样伸着脑袋趴了十几分钟,直至闻到香味,支着下巴发话:“我饿了。” 文柏陪着她安静坐在车里,没有出言打断她思绪,给了她一个空间。听到声音,他打开车顶小灯,“坐着等下,我去买。” 颀长身影停在一个小叁轮前,他回头,轻轻指了下这个摊位,询问她的意见,得到点头,他又摆手,让林知微坐好,不要伸头。林知微笑着看他背影,有求必应也不夸张。 “慢点吃,”文柏帮她擦掉嘴角酱料,“要喝水吗?” 林知微摇头,递了下煎饼,“你不吃吗?” 两人大中午赶来泽安,到现在还没吃上一顿热乎饭,倒是吃了几口闭门羹。 “我不饿。” 旁人和林知微这样说,她定是不罢休拒绝对方的谦让,但那人是文柏,他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林知微咬了几口,皱眉又开始郁闷,“你说余厂长他会答应吗?” 南城开发区的文创园是林知微下一步计划,她有意请教老一辈茶农厂长帮忙管理,但今日一看,还得再等等。 文柏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他会的。” “可我今天连他面都没见到。” “所以几率才更大。” 一语点醒林知微,蹙眉轻扫,她忽然笑出声,煎饼被抛弃在一旁,林知微双手抚他脸,“文柏,你怎么这么聪明。” 喝过水的嘴唇水莹莹,文柏不自在舔了下自己嘴唇,抓住她手腕,“你也很聪明。” 眉毛一弯,林知微展出笑颜,“我知道。” 明媚又自信。 车窗升起,林知微轻捏他耳尖,“你耳朵好可爱。” 被夸的耳尖含羞泛起红,文柏抱着她放到副驾,“别闹,我们还得赶路。” 皓腕横到文柏眼前,林知微逗他:“它还在等你的绳子。” 文柏推开纤细,低头系上安全带,留给林知微一个矜持侧脸,然而那耳尖背着主人羞红了脸。林知微伸手,又想逗他,副驾车窗忽然传来几声轻叩。 “小叔?” 车窗降下,医院外的黄色光线照亮一张温润面庞。那人嘴角见人总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子里含着几分傲慢。 “好久不见,知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