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谭时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轻轻抚着她的眉眼继续说道:“新鲜感不会持续一辈子,是有保质期的,你……” “和她分手,我们就在一起。”乔眠再听不了一个字,那些字眼像刀钝钝砍在铁锈上,磨得耳朵发胀,她也偏执的入了魔。 夜,变得浓深,一如男人此刻的眼睛。放在乔眠腰上那只手抽了回来,谭时慢慢地执起酒杯,浸了酒的唇,说出的每个字都染上葡萄酒的芬芳,仿佛这样就可以忽略那些话本身是多么残忍。 “她跟了我十年,我不会和她分手。” 乔眠忽然笑了。 明明白白地,她在另一场爱情漩涡中,出局了。 可能从十二岁失去爸爸失去家庭,她就真的失去了一切。本来该死的那个人是她,本来该葬身火海的是她,然而她活下来了,上天怎么会让她好过? 她明明在笑,可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碎掉,谭时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她,细细吻着她的发丝和耳垂:“我说了,在一起可以有很多方式。” “但我只想做你的女朋友。”乔眠挣扎地推开他,这种被署了名的怀抱让她从心底厌恶。 谭时顺势放开了她,闹了一晚上,他始终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温度,他望着她:“我可以惯着你,纵容你,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但爱情不行。” 一字一句传到耳边,乔眠忽然崩溃了,一年前,那个男人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所以你的喜欢只是想起来了看一眼吗?凭什么!凭什么爱情不行?难道我不配拥有爱情吗!” 突然扬起的声调和凄厉的嗓音,乔眠咬着下颌线眼睛通红,为什么她不配拥有爱情?她小心翼翼把他藏在心里六年,爱了六年,也痛了六年。然而到最后,她心爱的男人把她赶走了…… 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孤独终老,众叛亲离。 沉寂了许久的泪腺一发不可收拾,乔眠泪流满面,委屈害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流出来的泪直辣得眼睛疼。 坐在她身边,谭时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他脑海里有很多关于她的镜头,他也预想过很多画面,但唯独没有她哭的样子,因为在他印象里,从来没见过她哭…… 哦不,zero的酒会,她在会场外面哭,他递给了她纸巾,那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谭时皱眉,忽然间,他疑惑了。 她究竟在为谁哭? 温柔的目光就此收住,男人轻轻执起她的削尖的下巴,想要在她眼底一探究竟,谭时静静地望着,将她的每一寸表情都刻在脑海里。 这么深沉的痛,真的是因为他吗? “在为谁哭?”他好像又回到了他的黑暗森林,那只在泛着斑驳青苔的树皮下静静伺机捕食的黑豹,细细打量着他的猎物。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个名字,乔眠这辈子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以前是怎么藏得,往后漫漫余生还怎么藏,说不定还能骗过自己。 他的衬衣刚刚被她解开,若隐若现地露出胸膛,乔眠痴痴地望着他:“我跟别人上|床你会难过吗?”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开口了,带着绝对的占有和霸道:“我不准。” “呵。”乔眠自嘲地勾起一抹冷笑:“谭时,你不配拥有爱情,你不值得她跟了你十年。” 看着他黑沉的表情,恶毒的话就源源不断地从唇间往外涌,乔眠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你女朋友现在也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就像你现在一样。” 如她所料的,男人的脸色愈发得难看,然而到达一个极致后,他忽然又变成最初的冷漠:“宝贝,你不用激怒我,我说了我喜欢你,喜欢你年轻的身体,喜欢你的聪明你的漂亮,我不会骗你,我要是骗你,你玩不起。” “那我先谢谢你了。”乔眠笑着扬起手臂,一个耳光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