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临溪声音微哑:“微臣寒窗苦读数十年,所求皆是报效祖国,尚未做出一番事业,不想成家。”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本宫……又为什么脸颊泛红?”阮棠轻笑,“是不是十妹不如本宫好看,没有让你动心,如果父皇当时许你尚公主许的是本宫,你可会拒绝?” “公主天香国色,无人能及。”楚临溪对她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目光闪躲,心脏却跳的愈发的快,简直要跳出嗓子来,跳到手里来,让他在殿下面前失仪,只能捧着自己那颗没出息的心羞愧难当似的。 楚临溪闭了闭眼,愈发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他学着适应官场,学着和所有人虚与委蛇、拉拢同僚把控旁人弱点不择手段往上爬,他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和太傅争斗,只为向公主尽绵薄之力,但是唯独…… 唯独在她面前,如此怯场,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什么算计想法都没有了,只有本能的手足无措。 “继续呀。”阮棠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是。” 楚临溪继续往她头上插花,那傲气而娇艳的梅花在乌黑的长发中竟如此的相宜,一朵又一朵,插满之后便像是一个编制好的花冠,艳而不俗,贵而雅致。 宫人将铜镜递上来,阮棠打量着这一头的花冠,笑意更加明显,眼看探花郎被她逗得简直濒临崩溃,这才放下恶趣味,转而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大出风头,便没想过若无本宫庇佑,会是何等下场?” 谈及正事,楚临溪神情正经眼神锐利如锋,他沉声道:“太傅既示意下面的人举荐世子,便是打定主意要为他保驾护航,权臣一脉必然倾力拿下这福州宝地,若微臣当时不出言阻止,事后再出头已是无用。” “福州虽只是一州,却是一块风水宝地,黄商和海商皆要从此处过,若落入了太傅之手,对于公主是大大的不利。”他一言一句,条理清晰而一针见血:“微臣便是舍下这条命也要将福州奉给公主,为你得此宝地。” 阮棠转头看他,他的眼眸明亮的比星光还要耀眼,比宝石还要璀璨,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手足无措的书呆子,她笑着问:“那爱卿可有前往福州的人才推荐?” 楚临溪胸有成竹:“便如微臣在朝堂所言,福州下面的三位知县皆是寒门出身所风评尚佳,没有权贵牵扯,他们只会忠于殿下,为您卖命,所以三人皆可用。” 阮棠摇头,“但是他们,都不是本宫想要的最佳人选。” 楚临溪神情一滞,随后有些懊恼,“微臣愚钝。” 他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公主找来更合适的人才,所尽不过绵薄之力。 “你不愚钝,只是旁观者迷。”阮棠拍拍他的脑袋,轻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楚瑜君道:“瑜君,去请太傅,本宫要在饕餮居设宴款待贵客。” 楚临溪抿唇,似不解又似不甘,但是公主行事,他没有资格过问,只能更加恼恨自己无用,以至于奸臣当道,公主受质疑人。 他的眼眸愈发的沉凝,心里念着曲来疏的名字,恨不能将其抽筋剥骨,碎尸万段,为公主除害。 殊不知,太傅也很想碾死这颗碍眼的蚂蚁。 - 饕餮居是京城最大的食府,权贵往来皆在此处,且隐蔽效果好,味道极佳。 曲来疏收到请柬时,目光落在“安定公主”四个字上面看了许久,神情着实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公主这是……”礼部尚书正好和曲来疏在一块,看到这请柬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谨慎的道:“来疏,小心有诈。” 曲来疏哼笑:“那我且看看,这是美人计还是哪一计。” 只是他这一来,走进包厢后,脸就沉了下来。 美人有,美人计没有,而且还有一个相当碍眼的小狗扒着他的小公主献殷勤,时时刻刻提醒他,为什么没有提前把这蝼蚁碾死。 他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公主请微臣来,是让微臣看看,你这没断奶的小狗有多受宠?” 楚临溪眼神不善,警告道:“请太傅慎言,微臣与公主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莫要让无谓的谣言毁了殿下的名声。” “这就酸上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