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抚恤金都少得可怜,就如大都督所言,倘若国库里还能再掏一些钱出来,打造更精锐的武器、更厚重牢固的铠甲,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这些蛀虫吃的不是钱,是人命。 阮棠坚定地点点头,认真的道:“父皇,势在必行。” “好。”老皇帝笑了笑,撸了一把已经白花花的胡须,用囫囵的声音慢吞吞的说:“明棠啊,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父皇不会拦你,但是你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得看你自己了。” 他是个没有实权的老皇帝,能够力排众议让女儿参政已然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仅此而已。好在他的女儿并非凡物,太子病弱却看得很开,一直从旁辅佐,她的身边还有七皇子、有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探花郎,如今又与远离朝政却手握兵权的大都督结下善缘,未来…… 总归是有一线希望的。 阮棠的改革一出来自然引起剧烈轰动,反响不可谓不激烈,毕竟是动了权贵的蛋糕甚至可以说是断收入来源,这些不干事却一代代被国家养着的蛀虫自然不乐意,很快便迎来反噬。 首先就是司空见惯的老臣跪殿外以死相逼,声称祖宗家法不可违背,望陛下三思,老皇帝仍旧是三不管的态度,干脆就闭门不见。 见皇帝那里行不通,很快便有对公主的弹劾落下来,从徇私枉法到藐视族制什么都有,很可惜这条路也走不通,太子监国、七皇子在刑部步步高升,哪个也不是好惹的,将阮棠护的分毫不损,一群人只能悻悻而归。 为方便起见,阮棠早早的便搬出宫来,住进公主府,年关将近天色却愈发寒冷,她便窝在暖阁里处理公务,而现在这作精正抱着小暖炉昏昏欲睡。 阮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梅林,突然开口:“皇姐,单是梅花未免过于单调,不如再开辟一块地方种些其他花花草草吧。” 阮棠一开始还担心阮侨来了以后会作妖,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却发现对方只要守在她身边便会无比乖巧,完全属于能干且任劳任怨的类型,久而久之阮棠便放下心来。 “你今天这是哪来的闲情逸致。”阮棠嘟囔了一句,可有可无的道:“那就建个大棚,养着芍药牡丹什么的吧。” 听到“芍药牡丹”,阮侨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色彩,却不动声色的道:“好啊,都听姐姐的。” 太子皱了皱眉,似有些不耐他们的互动,冷淡的开口打断,他道:“朝上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还消停不了,改革不在一朝一夕还有的闹,老亲王那边前不久还在惦记着企图把你嫁出去,一了百了。” “他想的美。” 阮侨冷笑,眼中的阴郁更深,却比起之前化为实质的攻击性,现在的他沉淀了许多,也愈发的阴冷,他说:“看来是最近日子太好过了,无妨,等他两个儿子进了刑部的地牢,便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太子不赞同的皱眉,警告道:“莫要胡作非为,你这是在给旁人送把柄,最后还是反噬到明棠头上。”他说着,一转头看向阮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斥道:“都是你惯得,看看他现在,简直不成样子!” 阮棠很无辜的一摊手,“你们俩不合别拿我做筏子好不好?” 阮侨回头看他,冷笑连连:“你放心,我就算抓人也是讲究真凭实据的,老亲王那狗儿子强抢民女卖官鬻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抓他不过是随手为之。 我不会给皇姐扯后腿,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如果有朝一日那个人是我,我会亲手结果了我自己,不牢太子费心。” 眼见这俩人又要呛呛起来,阮棠无奈的揉了揉耳朵,甚为无趣的站起来,“你们继续,我还有事要办……” “又要去与符东风厮混是不是!”太子怒吼,“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女孩样子,没有也就算了,只要和他在一起,连公主应有的矜贵都不见了,整日泡在军营里,还带着兵四处吃白食打户部欠条,你都让他带坏了!” 岂止啊,户部侍郎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现在不止一个符东风整天拿户部打欠条,怎么连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叛变了啊! 阮棠一本正经:“什么厮混,我和符卿那是兄弟,直男友情懂不懂!” 神特么直男,祸水你是个女人啊! 太子殿下的额头又有青筋迸出,一副就要抓狂的样子。 就在这时,急匆匆赶来的下属打断了这场面,却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殿下,福州出现叛乱,知府殉职牺牲,大都督得到消息后已经迅速赶往平定叛乱!” 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