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帝诺略为有些困难的走路方式,从姿势看应该是扭伤了脚踝,他不确定对方在这样的伤势下还执意行走会不会害病情加重,他有些过意不去:「等你救我出来后我可以揹你离开。」 「不需要。」帝诺毫不留情地拒绝。 蓝岑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好心被当驴肝肺。 帝诺沿着沼泽的边缘走到一处离蓝岑之比较近的位置后,找了一根较粗的藤蔓丢给蓝岑之,道:「抓牢了。」 蓝岑之将藤蔓绕在手腕上,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手掌心牢牢地抓握在藤蔓上喊道:「抓好了!」 先有命才能去比赛,他如是对自己说。 帝诺也将藤蔓绕在手上用力一拉,直接将蓝岑之给拉高了半个身子的距离,使他整个上半身都离开了泥淖。 终于得到一半的自由,即便手上的伤口皮开肉绽,蓝岑之的表情也还是明亮了不少。 不过救援尚未结束,帝诺朝蓝岑之道:「你上半身趴到沼泽上面去我比较好拉。」 蓝岑之一听这话,心里想着这道理不是跟贝爷教的一样吗?可他刚刚试了半天也没能脱身,于是他将问题问出口。 只见眼前的男子沉默了约莫5秒鐘后问他:「你觉得一颗脑袋能增加多少表面积?」 …… 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帝诺从旁边捡了一截约莫一米长的树枝,丢到蓝岑之搆得到的位置处,说道:「普通人想靠自己的能力逃脱的话,至少得在你现在这个高度才有可能做到。」 蓝岑之一脸愿闻其详。 帝诺继续说道:「先将棍子拉到肚脐处,之后整个上半身都向下趴到棍子上,手向下施力的同时扭动着臀部与脚想办法将自己拉出来,多试几次就能成功了。」 蓝岑之听完后顿时有些尷尬,原来是搞错受力时需要的面积大小了。他兴致勃勃地想试着自己脱身,便听帝诺轻飘飘地丢下一句,「电视上的东西看看就好,不要当真。」。 …… 虽然他觉得二度被冒犯,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陌生之地,他还是选择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想法礼貌道谢:「……好的,谢谢。」 蓝岑之开始尝试着自己离开沼泽,来来回回试了又试,他手上不敢用力,数次尝试数次手滑,这期间帝诺只说了句「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说。」然后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蓝岑之不愿意示弱,别人都将活命的方法告诉你了,不自己去尝试只等着别人来救,不是他的风格。终于在第九次的尝试后,蓝岑之成功将自己的脚全部都拉出泥淖中,并且手脚併用以一个类似匍匐前进的动作,一路不敢停歇地向前爬,终于回到了岸边。 蓝岑之维持趴着的动作气喘吁吁,他将像水草一般的塑胶袋甩到一旁,喘气道:「活过来了。」劫后馀生的激动,让他自动将一个不太看得顺眼的陌生人列入朋友的范围,他挣扎着爬起身笑着对帝诺道:「谢了,兄弟。」 帝诺看着他,眼里写满了讚许。 蓝岑之靠自己成功逃脱的满足感,在此刻得到了最大值。没有什么比一个强者的称讚更振奋人心! 落日的馀暉打在蓝岑之骯脏的脸上,将他整个人衬得又黑又丑,脸上沾着的泥在他笑的时候向下流动,他伸手去擦却越擦越脏。不过这些都没有减少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喜悦之情。 裂开的嘴角和盈满笑意的眼神就像喝下了神奇的疗癒药草,将一身的疲惫都洗去般熠熠生辉。 帝诺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视线,「小事。」 「我是蓝岑之,你呢?」蓝岑之伸出手想跟新朋友握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其脏无比,他看了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乾净的地方可以擦手后,略为尷尬地想要收回手,掌心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握住:「帝诺?奥斯维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