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在意。 他低声对江恒殊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顺便去一趟卫生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手撑在床头的柜子上才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江恒殊突然坐了起来,一把将傅真拉到了身边。 …… 傅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普通的男人不一样,他是双性人,在他的身体里还有另一套器官,原本他的父亲想要等他成人以后,请一位外国专家为他做一个手术,让他可以在以后的人生中做一个普通人。 可惜等到他成年以后,他们都不要他了,而凭他自己的能力,也根本找不到能为他做手术的人。 傅真的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中他似乎听见了雨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 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床上的江恒殊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回过头看着床上酣睡的江恒殊,傅真犹豫了一些,走到了床边,弯下腰在江恒殊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傅真刚一从房间里出去,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两声枪响,他心脏差点吓得都停了,接着楼下陷入一片混乱中,傅真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隐约听到贩毒倒卖之类的话,他隐约觉着不太好,趁乱从另一个出口偷偷离开了酒吧。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挺直地立在街道的两旁,如同坚定的卫兵。 傅真的身体沉重得厉害,他实在没有更多力气走到平时停班车的地方了,只能傅真电线杆站在街边,希望能打一个顺风车。 金盏桥这边本来就不是什么繁华的地带,来这里的出租车并不多,这个时间就更没有几辆了,而私家车可不敢再这个时候载一个一脸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酒鬼。 傅真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他只能自己走到班车那边去了,傅真刚走了没几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拐角转了进来,灯光晃得傅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奢望这辆车会停下来。 可是眼前的这辆车竟然真的停下来了,只是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却是让傅真宁愿他没有将车停下。 “我不是让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吗?”男人从车上下来,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傅真的右腿,“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你那条腿是不想要了吗?”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傅庭,傅真的亲哥哥。 傅真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见过傅庭了,他果然还是在憎恶着自己。 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他后退了一步,因为没有看清脚下差点摔倒,他低着头,慌张地对傅庭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卑微得有些可怜。 傅庭眯着眼睛,看到傅真狼狈的样子,已经到了喉咙间的恶言恶语最后被他压了下去,他厌恶地皱眉,烦躁地呼了一口气,对傅真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被我遇见了。” 傅真像是得了大赦一般,他转身向着另一条狭窄的胡同踉踉跄跄的小跑过去,因为腿上的伤,他跑得并不快,傅庭只需要稍稍的用一点力气就能够抓到他。 胡同中没有光,他的身影被黑暗一点点全部吞噬。 他在傅庭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傅庭的眉头松开,很快又紧蹙在一起,他的心脏莫名开始了一阵钝痛,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胸口,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将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傅庭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电话那头是一个软软甜甜的女声,向着傅庭撒娇道:“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傅庭低笑着说:“弯弯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了。” 唐弯弯在电话里说:“只给哥哥十分钟,哥哥要快点来哦。” 傅庭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宠溺:“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出自《借我》by谢春花,填词锦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