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环顾了一周:“那孩子为了救你真是拼了命了,刚才我们在铁门外看你们俩和那女人谈得挺好,应该可以劝得动她,我们就没有若贸然出现,怕惊吓了她前功尽弃。眼见着就要成功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老宋啊,人民群众得救,但也不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啊!当了这么多年指导员这次你怎么这么冒失?若不是秦见那孩子拼死咬牙坚持了两分钟,直到我们冲了过来,你呀,今个儿怕是凶多吉少啊。” 他指指宋城南的旁边:“刚才那臭小子还脱力的坐在这儿呢,这会儿上哪去了?”小张警官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那女的,你告诉秦见,我回去就给你俩申请好市民奖,这回高低要点奖金。” 宋城南摆摆手,不想听他啰嗦,他看了一眼刚刚秦见蹲过的避风处,那里的雪上写了个名字——宋城南。 男人一步一步走下楼,肋骨疼得直抽气。软组织挫伤,宋城南给自己下了个诊断。捂着肚子,走过鸣着警笛的嘈杂之地,他在小电驴子旁边看到了蹲在角落,将头埋在膝间的秦见。 踢他的时候,牵动了肋骨,小崽子瞬间站了起来,满脸忧色:“伤到了?” “没,就是压到骨头了。”宋城南眼见着少年睃了他全身一眼便又蹲了回去,男人“啧”了一声,掏出跟烟挨着秦见蹲了下来,“生气了?” 秦见眼皮都没挑,蜗牛似的往外边蹭了一点。 宋城南边点烟边又贴了过去,他用肩膀撞了撞少年:“哥错了,真错了,下回都听你的。” 男人的唇刚刚离开烟蒂,少年就扳着那夹烟的手送到自己面前,微微偏头,就着那手吸了一口。 没有像宋城南那种老烟枪深吞,烟雾在口腔转了一圈就被吐了出来,秦见轻咳了两声,淡淡的说道:“没下次了,咱俩掰了。” 宋城南身子一顿,随即收了脸上的不正经,正色道:“秦见,那种时刻我不能不救,虽然脱了军装,但我仍是个军人。” “是,你一直都是好人,无差别对待,不管是谁深陷泥潭都会拉上一把,只有我一个人是他妈的混蛋,在我眼里除了你谁都不重要!要死就让她死去!为什么要为那样愚蠢的女人搭上你的命!” 做了多年指导员的宋城南,此时能说出很多大道理,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酸痛的手臂搭在了少年肩头。 “你知道我拉着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秦见的目光阴鸷疯狂,“我在想既然你可以为任何人去死,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让我这个变态拉着你下地狱,我们一同沉沦在泥沼里,越陷越深直至不见天日!” “变态?”宋城南皱眉。 秦见轻笑出声,黑色的眸子乌糟糟一团,像被业障蒙蔽了心灵:“是啊,变态,我就是想恩将仇报,拉着你一同下地狱的变态!” “就像这样!” 少年蓦地擒了男人的下巴,身子前倾将自己送了上去,炙热的鼻息与冰冷的唇同时而至,秦见吻上了那片朝思暮想的柔软! 破败的街路,夜晚风寒,警车的鸣笛声还在远远的响着,看够热闹的小贩又在沿街叫卖,穿行的人们抱怨车子开得太快,小轿车中的司机谩骂不守规矩的土鳖...世界依旧喧嚣,人们步履匆匆,谁也没留意这个阴暗的街角,两个男人蹲在一辆不起眼的小电驴旁边唇贴着唇,正在接吻。 这一隅此时已若静止,男人搭着少年的肩膀,少年倾身吻着男人,像一部老旧的影片,定格在最矛盾又最华美的一帧。 只有男人指间夹着的香烟,还袅袅升腾着烟雾,证明着这并非是一个梦,美梦或噩梦,都不是。 最终是秦见先撤开了身子,他没敢看宋城南的神色,微挑的眼睑垂着轻笑自嘲:“你看,其实别人说得对,我就是只白眼狼,你就不应该招惹我。” 他站起身,望望深暗的天空,低声说道:“我喜欢你,宋城南。从今天起,我们掰了。” ...... -------------------- 终于坦白了,我家见爷好辛苦~~~心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