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帮?” “坐在这里,和我聊天。顺着我的思路往下问就可以。” 只要让她把最后几句狠毒的话说出来。 只要能让盛厌恨她就行。 本来么,颜北栀就是带着目的,被迫靠近盛厌的。他以为的和谐共处,都是旁人的忍气吞声。 她要让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愿意继续忍了。 她要他走,走得越远越好,绝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闻言,越暄手指顿了顿,很轻地笑了一下,“可以。” …… 不过六七分钟,越暄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瞟一眼,“他来了。” 颜北栀“唔”了一声,依旧面不改色,声音淡淡的,“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 越暄:“还可以。” 下一秒,颜北栀余光瞟到了书架后面的人影。 正是盛厌。 咖啡店是书店里的一部分,就和文创店一样,占据书店的某个角落。顾客只要在店内消费,就可以拿着书,坐到沙发上看一整天。 因而,两边只用了整面镂空木质书架做隔断,不阻隔视线,也不隔音。 透过书架的间隙,可以大致看到书店的概况。 盛厌个子高,影子投射到书架上,像一大片沉默的阴影,叫人硬生生看出了茕茕孑立的感觉。 颜北栀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越暄。 两人对视一眼。 她抿了抿唇,轻轻笑起来,自顾自地开口道:“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是丢脸的事情。还好,马上就能解脱了。” 越暄:“你不想和盛厌上一个大学。” 又是肯定句。 还是切中要害的肯定句。 压根没有排练过。 颜北栀叹服于越暄的敏锐,点点头,“嗯。我以为他会和杭景、想想他们一样去念海本,从此就隔着千山万水了,谁知道他的想法是要留在国内和我一起。我不想继续纠缠不休,所以那天故意当众那么说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目的性很强。” 越暄的语气有点悲天悯人意味:“但他喜欢你。” 话音落下,颜北栀重重按住了掌心,咬牙。 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她嗤笑了一声,抬眸,认真地说:“喜欢?盛厌这种人,从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会懂得什么感情。”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只是不甘心输,不甘心自己被人拒绝。” “……我妈就是因为我爸心脏移植这件事,病了三年,折磨了我三年。也是因为我妈知道盛家小少爷在宜光上学,逼迫我转学过来接近他,要我从他嘴里套话,逼得我忍气吞声,每天忍受他。” “越暄,你应该听说过吧?之前我转学过来,被班上同学排挤了一整个学期,还差点被诬蔑到退学。这些,都是拜盛厌所赐。” “所以,就算世界末日,海水倒灌,就算今天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他。” “他毁了我的人生。” “……” 她的控诉,振聋发聩。 字字句句,像尖刀,像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在盛厌的心尖上,直到心脏变得千疮百孔,不死不休。 盛厌转身走了。 影子从书架后消失。 颜北栀好像一下子散了架,失去了正襟危坐的力气。 顿了顿,她整个人往后靠到沙发靠背上,拿起杯子,将里面已经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越暄低下头,“他走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