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颔首不语。 溶溶吓了一跳,却觉得不太可能。 那个时候梅凝香只是尚衣局的掌珍,一个宫女哪有能耐去东宫害人?溶溶当过宫女,将心比心,若是她的话,别说去东宫害人了,东宫里有几号人都不知道。 至于俞景明,他自然是有本事的,但溶溶觉得,俞景明若想杀她,肯定会直接掐断她的脖子,根本不会送什么有毒的燕窝。 因着提到从前的事,溶溶忽然壮着胆子问:“元宝的娘,我是说侧妃娘娘,她是被奸人害死的吗?” 太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溶溶垂眸道,“我听说,元宝出生的时候侧妃娘娘就过世了,是难产吗?” 太子的声音低沉,眸光越发黯然:“不是难产,那个时候景溶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却因为我一时疏忽让她误食了有毒的燕窝,伺候她的人赶来的时候帮她拍出来了一些,可惜那毒物太过厉害了,等到太医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听着太子说起从前的事,溶溶一时有些恍惚,心情意外的平静,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那元宝,他怎么平安的呢?” 自己的事早在自己心里翻绕了几百遍已经不好奇的,如今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元宝的一切。 “太医说她没救了,那时候她还鼻息尚存,因此便用了催生之药。元宝生下来之后,她就……”饶是太子心冷如铁,说到这里竟也是说不下去了。 太医给的催生之药是如虎狼般凶猛,即便是已经被毒得不省人事的景溶也浑身抽搐布满了冷汗。 那情景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出现在太子的梦里,即使是现在说起来,太子仍觉得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那个给他带来那么多惊喜和快乐的女子,走得却是那般的凄惨。 相对于太子的心情,溶溶平淡得多。 生啊死的她都经历过了,元宝无碍且平安长大,于她而言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和恨了。哪怕她没有借尸还魂,她也能坦然去了。 “你还没说,俞景明和梅凝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溶溶没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反是催促着太子继续说下去。 太子对上她清亮的双眸,心中的恨意愧意尽数被她眼中的星光淹没,重新恢复了镇定。 “梅凝香与此事无关。” 听到太子这么说,溶溶松了一口气,她与梅凝香相识一场,只希望两人之间结的是善缘,而不是孽缘。 “是你抓了她么?” 太子点头。 “既然这事与她无关,能不能把她放了?” “你倒是爱做好人。” 溶溶被他这么一说,忙别过头,低声道:“不是我要做烂好人。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她无关,那你关着她,到哪里都说不通。” “她可以说是无辜,也可以说死有余辜。这三年来,俞景明能一直潜伏在京城,全靠她的掩护。” “那她知道俞景明是凶手吗?” “不知道,但也知道。” 溶溶听不懂了,“怎么说?” “我派人审过梅凝香好几次,她对俞景明之前的事确实是一无所知。不过,像俞景明这样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