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挡在门口,没让元宝进屋,俯身将元宝抱起来:“姑姑今儿睡得不踏实,怕吵着你,就来这边了,走,姑姑给你更衣去。”溶溶闪出小书房,伸手带上门,抱着元宝就回了寝殿。 元宝回过头,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点正红色的衣角。 “姑姑,父王在小书房吗?”元宝问。 溶溶没想到元宝还是看见了,可哪里能承认,“没有啊。” 元宝撅了噘嘴,眼睛直直瞅着小书房的门,没有说话。 太子听着他们走远了,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抚额,正欲到榻上躺一会儿,忽然想起琉璃说她下午还写了会儿话本子。 他转过身,径直走到书架旁边,蹲下去将最底下那一阁的几本书拿开,取出一个锦盒,里头装的全是她的书稿。 寡妇和公子的故事么? 太子饶有兴致地地翻阅了起来。 …… “姑姑!姑姑!”元宝坐在蒲团上拼孔明锁,拼装了两块,便抬起头去看溶溶。 溶溶坐在另一个蒲团上,眼睛望着外面出神,没听到元宝在喊她。 窗外正对着几株梨树,梨花是春季里开得最早的花,香气淡的正好。和风吹过,离窗户最近的花枝微微颤动,晃晃悠悠地格外撩人。 元宝重重出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孔明锁,走到溶溶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 溶溶这才回过神,“元宝,怎么了?” 元宝的小嘴微微撅起,蹭着溶溶的手坐下,“姑姑不喜欢元宝了。”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溶溶见他气呼呼的模样,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姑姑骗我,中午不跟我一块儿睡,偷偷去跟父王一起睡。” 元宝还是看见了吗?溶溶胸口一滞,“姑姑不是过去睡,姑姑就是过去找你父王说事,正想回去呢,你就醒了。” “真的?”元宝的脸上全是怀疑。 “真的。” 她说的当然都是实话,他怎么可能跟元宝相提并论? “那你以后不许偷偷去找父王睡。” 溶溶听着元宝这些既天真又直白的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她知道元宝不是那种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姑姑保证,不过要是父王过来我们的屋,你也得帮着姑姑说话,不能让他来我们这边睡。” “嗯。”元宝用力地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有人推门进来了。 元宝和溶溶互看了一眼,一齐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怎么还在玩,该用膳了。”太子道。 “嗯,走,咱们去用晚膳了。”溶溶伸手抱起元宝,元宝把脑袋倚在溶溶肩膀上,也不看太子一眼,两人就一齐出去了。父王太坏了,以前就撞溶溶姑姑的风筝,现在又想偷偷抢走溶溶姑姑,他才不要理父王了。 太子的眉峰微微一动,跟在他们俩身后走去。 因着今日办宴会的缘故,厨房备下的食材很多,因此晚膳摆得格外丰盛。 元宝和溶溶凑在一块儿坐,你给我夹块肉,我给你夹块菜,太子端着碗,冷眼瞧着他们俩热热闹闹的吃饭。 快吃完的时候,福全走了进来,“爷?” “何事?” “是如意阁的事。”福全看了溶溶一眼,又闭了嘴。 太子这会儿心里窝着火,有些不耐:“说。” “如意阁那边回话,说秦医正给梁小姐诊过之后,梁小姐已经醒了。” 溶溶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先前在木栈道看到梁慕尘那双眸紧闭的模样,还真担心她凶多吉少了呢!救回来就好。 若是真在东宫出了人命,以威远侯府的地位,恐怕会给太子带来不小的麻烦。 太子亦是略松:“既如此,叫秦医正开好方子,备马车送她们回威远侯府。” 福全迟疑了一下,方才道:“梁小姐,她说,想见爷。” 溶溶正在在元宝舀汤,闻言微微一怔,手中的汤匙往下一掉,在汤碗的边缘敲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声。 太子的脸色总算是好了几分,甚至有了几分笑意。 “可以,我现在就去见她。” 溶溶低着头,故意不去看他,心里自是发凉,可又无话可说。 梁慕尘是他未来的结发妻子,如今重伤初醒,他去瞧她,名正言顺,犯得着她什么事呢? 她所求的,无非是能在东宫有一个名正言顺呆下去的身份,好陪着元宝而已。 太子说是立即要走,偏偏又端起了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一粒米一粒米地往嘴里送。 反是元宝扒拉着饭飞快地吃完了,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姑姑我吃完了。” “真厉害,今儿吃了两碗呢!”溶溶打起精神,笑着摸了摸元宝的肚子,两碗饭下肚,已经圆滚滚的了,“饭吃得多,一会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