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的心跳彻底因为他的动作混乱了。 这个人……这个男人是在心疼她脑门被撞了么? 当初他们俩在玉华宫里无数次折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疼不疼”。他一向只管横冲直撞,随心所欲。如今自己只不过被磕了下脑门,他竟关心呵护至此? 呵,果真对男人来说,没吃到嘴儿的才是最香的。 溶溶抬起手,将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推开,道:“奴婢无事。”说着,便让他坐下,自己也搬了绣墩坐到他旁边,专心致志地替他解绷带。 这些绷带已经在他手臂上缠了大半日,都缠得那样紧,根本不好拆。 虽然他一声也没坑,但溶溶看得见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知道他是在隐忍。 正拆着,溶溶忽然冷不丁地听他问:“临溪书生是谁?” 临溪书生?他怎么突然提了杨佟? 溶溶猛然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她找了十日的书稿到底在哪里。 那日她从梧桐巷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龙女传》的书稿,第二日回到东宫时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当时还疑心自己是不是落在梧桐巷没有带走,现在猛然听见太子说“临溪书生”,没想到书稿竟是掉在那庄子上了。 “我的书稿在殿下这里?”溶溶忙问。 《龙女传》是杨佟第一次尝试写的传奇故事,篇幅不长,却跟他从前的探案悬疑风格不一样。溶溶之前找不到书稿,甚至都打算凭自己的记忆将《龙女传》重新写一遍,现在从太子口中听到书稿的消息,当然喜出望外。 “殿下,那书稿您……带回东宫了吗?” 太子眸光不动,仍是问:“你还没说,临溪书生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素日写一些话本子谋生。” “瞧着字迹是个男子?”太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听着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溶溶微红了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 “他的书稿,为什么要给你?” 书稿在他手里,溶溶只能回答他的问题:“他写故事的时候不太会写主角的感情,已经被书局退了好几次稿了,所以他想请我帮他改改,免得这些辛苦写出来的稿子都变成了废稿。” 溶溶一直低着头,话音一落,就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这么说,你很懂感情?” 溶溶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太子见她不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看来你是个高手,所以他才来找你帮忙。” 听着太子步步紧逼,溶溶咬牙分辨道:“奴婢不是什么高手,只是因为他朋友少,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才求到我这里来。殿下,这书稿不是我的,求你把书稿还给我吧。” 太子皱了皱眉:“绷带还没拆完呢!” 溶溶见他不想再说书稿的事,拿他无法,只好继续去解绷带。 绕了一圈又一圈,当他右手手臂上所有的绷带都解开时,溶溶惊呆了。 如果说,先前她看到他左手手掌的伤痕觉得触目惊心的话,此刻右手手臂上这条从上至下的伤口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一道伤口,足足从肩膀劈到手腕,溶溶丝毫不怀疑,如果那天的刺客再用力一些,或者说离他再近一些,恐怕他这只手臂就会被直接砍成两半。 “吓到了?”见她愣愣望着自己的手,太子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 溶溶回了神,本能地点了点头,旋即否认道:“我……我只是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