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出来的,跟着她的人绝对不会只是高手那么简单,你别去招惹,只当不知道。” “放心,对方意不在我们,我自然不会去招惹。目前似乎只是在暗中监视,并没有什么行动。” “监视?”梅凝香摇了摇头,觉得十分好笑,“你怎么知道是监视?我怎么觉得是在暗中保护呢?” “一个侯府丫鬟,值得这样的高手保护?”年轻男子不以为然。 “若真是一个寻常侯府丫鬟,又值得这样的高手监视?” 男子哑然,过了会儿才道:“好吧,你有理。” 梅凝香正得意着,男子又道:“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这女人都不简单,也不知道你把她招到这儿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现在想起来,很多地方都可疑,你想想,她一个丫鬟赎身,侯府出动两个人陪着。那天一起来的那个男子说话做事都不简单,我瞧着也是会武的。咱们如今只是求个安生日子,她的来历我们还不太清楚,静观其变吧。尤其你小心点,既然人家是高手,未必不会发现你。”梅凝香细细回忆起认识薛溶溶以来发生的事情,嬉笑的表情渐渐严肃,她担忧地看向男子,“我确实有几分悔了把房子租给她。” 男子反倒好笑起来:“你这女人果真善变,方才你还跟人家谈笑风生称姐道妹的,这会儿后悔租房子给人家了。” “你这人!”梅凝香狠狠剜他一眼,“我还不是担心你。” “无妨。”年轻男子凛然颔首,眸光变得幽深,“日后小心些就是。” 第29章 日子如水一般平静的流过。 溶溶如今才知道,有一个自由之身是多么快活。每日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不必赶着在主子起床之前起来,日常说话做事就更不必拘束了。看着院子里咧嘴大笑的绣娘和活计,溶溶总会情不自禁地同他们一样感到快活。 唯一要操心的就是银子。 溶溶在绣坊接了些简单的绣件。她一直说自己针黹不好,其实是相对的。在掖庭里,小宫女们什么都得学习,然后找一个自己擅长的方向钻研。她的针黹不好在宫里比是不好,放到外面看并不差的。 梅凝香的绣坊里除了给达官贵人的绣件需要精巧的技艺,卖给百姓的绣件还是走量。 溶溶在绣坊领了些活儿,自己做一些,教着春杏一起做,绣坊那边按件给钱,两人手头的活儿做下来,足以糊口。至于侯府那边,非但没有叫春杏回去,反倒让韩大娘过来给春杏发月钱。 想来经过那一晚的事,王宜兰以为自己跟太子有染,不敢再为难她,连带着给春杏也行了方便。溶溶心里明白,别说是王宜兰、欣荣等人,就算是谢元初,必定以为自己跟太子在屋里行苟且之事。那一晚在耳房中被他们围困的时候,溶溶的确如坐针毡、闹心抓肺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进去,告诉别人自己跟太子没有任何瓜葛。 如今出了侯府,看着满院的绣娘,看着小巷口十个铜板一碗的阳春面,溶溶释然了。什么侯府、什么世子、什么太子、什么皇孙,从今往后,这些人是云,她是泥,他们就算认为自己是什么银娃□□,那又如何呢?跟她的生活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留下春杏也好,溶溶从来没有独自在外生活过,有春杏帮衬着,一切倒还顺遂。 自打说好了要回家过年,溶溶就开始琢磨带什么年货,去市面上逛一圈,买得起的东西她瞧不上,瞧得上的全都买不起。溶溶琢磨了两日后,去肉市买回来几条猪后腿,自己动手做火腿。要做火腿,挑选的猪腿应当是猪皮干净整洁、爪子细、腿心饱满、瘦肉多肥肉少的猪腿,可惜她囊中羞涩,买不起这样的上等猪腿,只能买最次的,皮不包肉、猪皮肥厚。 溶溶一是为着练手,二来没有那么多本钱,也不拘着这些了,就拿那些最便宜的卖相不佳的猪腿。火腿按腌制季节分,有重阳至立冬的“早冬腿”,有立春至春分的“早春腿”,溶溶腌渍的这几条,属于立冬至立春的“正冬腿”。除了节气,还按照腌渍的风味不同,分成糖腿、酱腿、风冻腿,溶溶只在宫里做过一次火腿,因此用的也是宫里做“贡腿”的法子,只是去掉了许多奢侈的工序,把里头用到的昂贵香料换成廉价的替代品。 就这么忙碌着,眨眼间就到了腊月三十日,溶溶早已同薛大成约好,因此给春杏放了假。春杏家里有兄长在跑车送货,天还没亮就把人接走了。溶溶送走春杏,自己睡了个回笼觉,等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将悬在梁上的火腿一条一条取下来,拿宽大的油纸包起来用红绳扎好。正忙碌着,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就看见杨佟站在门口,他身上的棉袄是簇新的,看着比往日精神许多。 “杨先生来,可是有事?”溶溶见是他,微微有些诧异。 刚送走春杏,杨佟就上门了,这人总不会一直盯着自己吧?虽说杨佟不像坏人,但终究让人不太舒服。 “我叔叔给伙计们发了年货,我也拿了一些,可我今年不回老家,天天都在叔叔那里吃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