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发现那个在一众赵钱孙李的叁字名称之中,因为缺少一个字符,短上一截小尾巴,而显得格外显眼的吊车尾女孩。 ——等等,郁燕呢! 晚自习之前,尚有弥足珍贵的半小时大课间,作为昼夜交替间的休憩时间。 郁燕白天都在苦熬数学英语,天光灼灼、韶光正好之时,连番历经十几个小时数字、图形、字母的联合摧残,强烈对比之下,方才深深体会到母语带来的放松效果。 她厌烦地合上充斥着鬼画符计算公式的草稿本,本想不带脑子地看一会儿袖珍诗词手册,没成想,还未曾来得及翻开,自己就被几位气势汹汹的绑匪,从课桌旁一左一右地架起来。 她不得不抬起那只酸痛的屁股,暂时脱离那只抹了503粘胶一般的椅子,无奈地站起身来,主动弃明投暗、同流合污,熟门熟路地往教室外走去,与神情激动的壮士们,久违地偎成一圈,倚靠在栏杆上,于昏暗的天光中,说一些姐妹间的悄悄话。 ……好吧,考虑到这几位有心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嗓门,以及过路行人注目的眼神,可能也不能称之为“悄悄话”。 “燕燕,你真的太恐怖了!” 胡珊娜紧紧攥着她的两条胳膊,两只眼放着诡异的贼光,把郁燕上上下下地刮了一遍,浑像看到了建国以后,还明目张胆地幻化成人的一只精怪。 她的态度,活似正在祭拜城隍庙供奉的黄大仙,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炉架法器,在学校里大肆宣扬封建迷信,诚信正意地给她点上一注烟雾袅袅的妙香。 “坐第一排有那么可怕吗?咱们不过是分开了一个多月而已,你怎么瞒着我们偷偷变性了?” 郁燕本来正屏气凝神,准备对久未见面的好友洗耳恭听,谁知对方话音刚落,就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那叫转性吧。” 胡珊娜不以为忤,睇她一眼,含羞带怯地扭过头去,仿佛一位欣慰的母亲,用一种杂糅了惊奇与慈爱的诡异目光,殷切地向另外两位求证: “看吧,以前的燕燕,可从来不会觉得我用词不当!” 王晓涵竟然破天荒地,没能顾得上损胡珊娜,罕见地点了点头,盯着阶段性完成了学渣的阶级跨越的好友,双眼因为旺盛的求知欲,变得亮晶晶的,声音激动,微微发着抖: “燕燕,你太厉害了……!我看成绩的时候都懵了,那可是九十八名啊,再努力一把,都能冲进重点班了!” “没那么夸张啦……” 郁燕上午看到成绩时,尚且能够保持八风不动的做派,如今突兀地成了珍惜动物,被好友团团围起来,一时被夸得有点耳热。 “也只是这一次双周考罢了……我基础差得要命,这次的题恰巧比较简单,临时抱佛脚起效了,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下次提高难度,我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等她讲完,一直站在一旁,找不到机会插话的谭月,才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闪电般地,往郁燕的脸上掐了一把,再若无其事地收回作乱的爪子: “好啦好啦,这么厉害还谦虚,让我们怎么活呀!” 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人影穿梭其中,仿佛无数尾在夜幕中游曳的鱼。 疏星迢迢,月朗气清,凉风徐徐而过,拂动少女们漆黑的发丝。 它们在空中隐秘地纠缠、交织,再温柔地落下,仿佛不同种类、不同产地、不同颜色的人生花瓣上,一条共通的春日脉络。 女孩们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