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不知道哪层楼阁的屋檐下传来了空旷的铃音。源辉月双手环着肩靠着走廊的廊柱停了下来,终于从风中感觉到了一点初秋的凉意。 十五刚过,今晚的月色实在好,适合思念某个人,但她在自己脑子里翻来捡去,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用得上“思念”这个词的人。 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大半年的生活经历太短,用在谁身上好像都过了一点。 不过夜深人静,除了适合悲春伤秋,也同样挺适合思考人生。很多人白天活得风风火火热热闹闹,只有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自我审视的空间。 源辉月望着夜空发了一会儿呆,身后忽然传来一串极轻的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 她从脚步声就认出了来人,头也不回,“你又知道了?” 对方在她身旁停下来,“因为……” “因为”后面就没了下文,源辉月等了一会儿,终于百无聊赖地回头问,“因为什么?”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你自从来了长野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青年眼睫微敛,最后按下了这句话,转移了话题,“管家先生跟我说辉月桑以前每年初春的樱花季都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是想起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 源辉月说完这句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回过头,“话说回来,你想喝酒吗?” 安室透:“诶?” 她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我刚刚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好像在对面的樱花树下面埋过两坛酒。” . 十分钟后,安室透无奈地跟着源辉月穿过安静的走廊,四下无人,只有廊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缓缓晃动。 他的手腕还被面前的人拉着,“辉月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自己埋的酒,自己要挖出来喝,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晚……” 他还要再劝,眼角余光里忽然晃过一抹灯光。安室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身后刚刚路过的位置,老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正拎着只灯笼站在拐角。 不等他开口,老人就冲他点了点头,和蔼一笑,然后拎着灯笼转身走了。背影有种格外洒脱的悠哉,和自觉。 安室透:“……” 这时候源辉月正好拉着他停下,“到了。” 他转身,就看到他们停在了一扇黑漆漆的门口,“这是哪儿?” 源辉月:“放杂物的仓库,里面肯定有铲子之类的工具。” 她说着松开手,走过去扒拉了一下挂在门前的挂锁。门锁理所当然锁上了,但也没有大碍,黑发美人转身,冲自己带来的万能工具人扬了扬下巴,“打开。” 安室透:“……” 安室透长长地叹了口气。 松本城的杂物仓库前这天晚上出现了一幕奇景,某位金发帅哥大半夜地不睡觉搞违法犯罪活动,拿着铁丝弯着腰在仓库门口撬锁,边撬还边试图劝身旁的共犯回头。 “我说啊,这是你家吧,这样做真的好吗?” 共犯源大小姐拿着手机在给他打光,“难道我还大半夜地把人叫醒去拿钥匙?而且有什么不好,你说了这是我家,我都授权让你撬了。” “……你说得对。” “咔哒”一声轻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