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潋抬眼看他:“我为什么要害怕?” 鎏刻眉头紧皱:“我的母亲会杀了你,你会死。” “是吗?”空潋握着伞和他对视,眼中平静得仿佛头顶的雷霆闪电根本就不存在,“我会不会死不一定,但是你一定会死。” 鎏刻不认为空潋能够在天道的攻击下活下来,所以他只以为空潋是临死之前放放狠话而已,因此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他觉得挺惋惜的,自他诞生以来,他就没有遇到过能打赢他的对手,空潋是第一个追着他打的人。 鎏刻唏嘘道:“你若是不一直想着要杀我,兴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朋友? 空潋冷笑道:“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差点儿杀了我的道侣,还说我们兴许可以做朋友?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屁话,我不杀你我才是有病!” 鎏刻被说得有点懵:“道侣?我什么差点儿杀了你的道侣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道侣是谁好吗!”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想起来了:“那条燎天云蟒是你的道侣?” “不然呢?”空潋握紧了伞柄,很想现在就一脚踩在这个混蛋的脸上直接爆了他的头。 “我没有想杀他!” 鎏刻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扯了扯头发,很是气急败坏地指着空潋说:“我都说了我没有想杀他们!我要是想杀他们,他们早就死了,哪儿还能拖延我那么长时间!那条燎天云蟒……你道侣是挡了我的路,我只是想把他打飞而已,我没有想杀他!” 空潋比他更气:“打飞?对着七寸命脉打飞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拳打下去,我的道侣不死也会重伤!” “我……”鎏刻为自己辩解的声音哽了一下,因为他想起来那会儿着急忙慌想要冲出去的时候,自己那一拳到底是对准了那条燎天云蟒的哪个位置。 确实,那里是七寸命脉,他一拳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是他理亏。 鎏刻后知后觉地愧疚起来,但一想起空潋是怎么追着他杀的,他顿时又委屈了:“我那会儿不是太急了吗?而且、而且我也没打中啊,你自己数数你打了我多少下,那也够……也够你出气了吧!” 空潋轻轻摇头:“我只想你去死。” 只有彻彻底底的死人,才能说得上是绝对安全。 鎏刻被堵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张俏生生的脸都气红了:“你!你……你根本就不讲道理!” 空潋也是被他气笑了:“我不讲道理?那你讲。打不赢我就叫母亲,你今年几岁啊?” “我!你……” 鎏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就是找不到话来反驳空潋。 他打不赢就叫母亲…… 那是打不赢的问题吗? 他差点儿就死了!死了! 他都要死了还不许他叫母亲来保护他吗?! 鎏刻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用“反正你就要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来回怼空潋时,他们头顶上绵延不绝的雷霆闪电突然就停了。 不仅停了,还唰地一下露出了一碧如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渊沉沉的阴郁气息。 鎏刻傻眼了:“母亲?” 微风拂过,仿佛是天道在轻轻抚摸祂的孩子,一道慈和宛如春风化雨般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好孩子,莫担心。异世之人,我们可以谈谈。” 异世之人?! 鎏刻唰地将眼睛钉在了空潋身上,脸上的魔纹同时流动起来:“你也是夺舍之人?” 那架势,只要空潋一点头,或者他母亲一确定,他就能立刻拔刀冲上去。 还打着伞的空潋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答他的是天道:“他不是,他是异世界的大罗金仙,和那些心怀不轨的夺舍之人不同。异世之人,你的决定呢?” 空潋伸手扯了扯伞柄末端的流苏结,这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