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单纯看着他,并非诚心在笑,穿着打扮也不精致,却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冷艳带刺。 和玫瑰的刺不同,她更像倾泻流淌的藤蔓,趁人松懈时在薄冷寒春里肆意生长,等意识到她的存在,身子已经被她缠上,绽放出不死果实。 “你以为闯祸很好玩,是不是?” 池骁解开西装的第二颗衣扣,语气冰凉。 “我和你谈过,让你消停一点,你完全忘了我的话。” …… 邓音辞不仅忘了他的话,还想不起来池骁之前有没有打领带。 她总觉得他穿西装有种特殊的男性魅力,大概便是不系领带的缘故。 九分正经,余下一分是喉结线条露出的恣意野劣。 西装革履的男人,骨子里还是心狠手辣的匪气无情。 她瞥了眼他胸膛的位置,揣测衬衣的褶皱是得益于他的肌肉轮廓,而非暗袋里装了签坏的支票纸。 他没给她准备纸笔,就是兴师问罪完全不想听她解释的意思。 邓音辞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接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人葱玉般的指甲修剪整齐,划过薄弱的颈部肌肤,有种珠玉崩碎的美感。 也相当于最简单的手语。 她想说,如果你真的恨透了我,那就应该一枪杀了我绑起来投海,土匪杀人应该都觉得很好玩吧。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池骁忽然袭至她身上,扣着她的脖子将她压进沙发里。 他立体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很有侵略感,掌心的力道更让邓音辞呼吸困难。 “我不管你和江婉一有什么过节,你泼湿她裙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泼的是池家的面子?” “邓音辞,你自诩从省城来,一贯嫌弃我是土匪,今晚这事,你比我还见不得世面。” “慈善晚宴请歌手献唱,是再寻常不过的募捐由头,客人捧场返场出的钱才是洪嘉的目标,江婉一湿了衣服上不了台,你说,钱怎么捐?” 邓音辞被池骁冷言冷语训得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蠢。 池骁暴怒,不是为了帮红颜知己出头,而是因为她在他的地盘破坏了池家最重要的一门人情生意。 成年人,生气没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她理亏,只好不清不楚地跟他比划,试图劝他消气。 有缘无分的是,如果她刚才没有睡着,就能听见宴会是怎么结束的了。 登台演出临时取消,厨房推上来一只大蛋糕,说是池少的心意,提前为洪嘉庆祝五十大寿,还特意请了歌手在演播室里现唱生日歌烘托气氛。 歌手正是那位礼服湿透无法登台的江婉一小姐,从主角成了配角倒也无妨,反而讨寿星开心。 洪嘉生日,在场众人自然要随礼,没带够钱的都由池少出了,近乎九位数的捐款,势必会成为明天池城的头条。 …… 邓音辞猜测池骁看不懂哑巴手语,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不奇怪池骁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她损了他的面子,害他破财消灾,新仇旧账一并清算,现在,她至少要给池骁打一张八位数的欠条。 可她一穷二白的,房子没卖出去,卖车的钱最多充个零头,实在还不起欠下的钱财人情…… 池骁冷冷盯着她,在她眸中闪过懊悔之意时,平静开口:“邓音辞,你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尝苦头,就感觉不到痛。” 邓音辞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她现在走投无路,池骁只有把她的猫杀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但是在她彻底醒悟以前,池骁已经开始拨打一则电话。 “我猜,钱老板是你找的第二根救命稻草吧。” 男人神情寒凉,薄唇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在对她宣判死刑。 “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至于你的算盘,你起死回生的那点把戏,呵,全是痴心妄想。”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