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盏……” 连敬了近十盏酒,李钦载和众人仍无半点醉意。 这年头的酒太寡淡,而且杂质太多,倒在酒盏里像一碗掺了泥的地沟馊水,味道古怪且酒精度数极低。 有个还没出生的诗仙说,“会须一饮三百杯”,李钦载今日才知道,那货没吹牛,也不是什么夸张写法,只要不限制上茅房,他真能喝三百杯。 一直在为众人斟酒的薛讷滴酒未沾,看着众人热火朝天饮酒的场景,薛讷眼中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时间渐渐过去,李钦载仍无半点醉意,但奇怪的是,高歧和一众纨绔却有些摇摇欲坠了。 李钦载又敬了众人一盏,高歧摇摇晃晃端起酒盏,嘴刚凑到盏边,忽然力气全失,酒盏掉落在地,整个人扑通栽倒。 再看他旁边的纨绔们,也一个个栽了下去,或趴或卧,全都昏过去了。 李钦载端着酒盏静静坐了一会儿,确定没人醒来后,这才搁下酒盏,拍了拍手掌站起身。 “总算把这群混账收拾了……”李钦载喃喃道。 薛讷兴奋地道:“景初兄,今日下的药是否便是上次你坑郑俸那种?” 李钦载点头:“没错,我自己配的药,药效看来还不错。” 薛讷崇拜道:“好神奇的药,此药可有名字?它是如何配出来的?” “此药名曰‘蒙汗药’,由曼陀罗花,生乌草,香白芷等草药调配而成,可使人饮后昏迷。” 薛讷惊叹道:“景初兄真是奇才,连坑人的药都如此清新脱俗……” 李钦载笑道:“它可不是我发明的,《列子.汤问》中有记载,神医扁鹊给病人治病时让他饮一杯‘毒酒’,其实便是蒙汗药,还有三国时的华佗所配‘麻沸散’,也能让人立刻昏迷,其配方与我的蒙汗药大致差不多……”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李钦载叹道:“越来越觉得此物特别有用,省了我好大的麻烦,日后居家旅行一定要常备才是。” 薛讷踟躇道:“景初兄刚才还对他们说,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景初兄这行径似乎……” 李钦载正色道:“贤弟此言差矣,刚才我敬酒是不是光明磊落?每盏酒我都一饮而尽,没有偷奸耍滑吧?” “没错,可……” “至于他们中了我的药,是他们阅历太浅,不知江湖险恶,能怪我吗?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出来找事儿,丢人现眼。” 薛讷被李钦载的神逻辑弄得思绪有点乱,三观也摇摇欲坠。 半晌,薛讷吃吃地道:“是,是这样的吗?可我为何还是觉得……” 李钦载淡淡地道:“好吧,我把话说得难听点,你,我,还有他们,其实本质上都是混账。” “既然是混账,就不必总是用好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们来找我麻烦,我设计坑他们一次,公平公正,童叟无欺,如若不服,下次再较量便是。” 薛讷使劲挠挠头,被迫认同了这番三观扭曲的说辞。 “景初兄,接下来怎么办?把他们扔这里吗?” 李钦载吃惊道:“你疯了吗?我花了大力气把他们弄晕,难道就这么算了?” “景初兄还待如何?” “把他们的衣裳剥光,然后派人去他们府上,请他们的亲爹过来领人。” 薛讷只觉背脊一凉。 若这些纨绔们的公侯老爹过来,看到他们一个个被剥光了衣裳横七竖八躺在酒楼里,那画面…… 李钦载仰头望向阁楼外皎洁的明月,轻声道:“孩子顽劣跋扈,一定是缺少父爱,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父爱的重击了。” 扭头望向薛讷,李钦载柔声道:“你缺少父爱吗?” 薛讷浑身一激灵,失声道:“愚弟家中美满和睦,啥都不缺,尤其是父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