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意,也好给自己争来两日清静。 到了秘阁,昭兴帝支走旁人,问陈顺才道:“你身子好些了么?” 陈顺才轻叹一声道;“总觉得乏力,脑袋也昏昏沉沉,年岁属实大了,让陛下费心了。” “朕确实是为你费心了,你觉得这事应该让朕费心么?” 他把四块牙牌丢给了陈顺才,陈顺才一惊,四块牙牌都出自司礼监,这是他派往滑州的四名部下。 昭兴帝沉着脸,一语不发。 陈顺才收起牙牌,也不作声。 秘阁里寂然良久,昭兴帝道:“两块牙牌来自隋智,他在书信中说,在雨陵城里发现了尸首,在尸首上捡到了牙牌, 还有两块牙牌是剿孽军送来的,也真是巧了,他们也说在营地周围发现了尸体,在尸体上捡到了牙牌, 陈顺才,你的部下就这点本事,这就是你替朕办的差事!你且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陈顺才没有申辩:“老奴愿凭陛下惩处。” 皇帝盯着陈顺才看了许久,总觉得陈顺才对他少了些畏惧。 “今将你从殿前总管,降为首领总管,仍留你司礼监秉笔之职,你自好生反省,朕欲前往圣恩阁听学,你能随驾否?” 殿前总管和首领总管都是虚职,代表内侍的品级。 殿前总管是正二品,首领总管是从二品,陈顺才的官阶被降了一级。 这是昭兴帝对陈顺才的敲打。 但在实权上,依然保留司礼监秉笔的职务,这是昭兴帝对陈顺才的宽容。 让他随驾去圣恩阁听学,是给他一次机会,且看陈顺才是何态度。 没想到陈顺才没珍惜这次机会:“老奴身子骨不济,去了圣恩阁,却怕遭了学士们耻笑,陛下,且容老奴再歇息一日。” 昭兴帝攥了攥拳头。 陈顺才竟敢忤逆于他。 这种状况,极为罕有。 “也罢!”昭兴帝点点头,“你自好生歇息,让齐安国随朕同往!” 这是对陈顺才的严厉警告,他在司礼监的位置可能不保。 司礼监掌管批红的权力,如果批红的这支笔不在陈顺才手里,陈顺才也就退出了大宣的权力中心。 陈顺才没有多说,恭恭敬敬退出了秘阁。 看着齐安国异样的目光,陈顺才置之一笑,默默回了自己的宅院。 东厢之中,曲乔煮好了兰芷酒,且闻那兰花香气,满心郁结一扫而光。 “二品又如何?三品又怎地?我就是做到了一品太监又能怎地?连个真正的男人都算不上!”喝了两杯酒,陈顺才发了一番感慨。 曲乔愕然道:“圣上怪罪你了?” “怪不怪罪又能怎地?他横竖也要不了我的性命!”陈顺才嗤笑一声,“我厌了,当真厌了,尤其是圣恩阁那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去了, 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争那恩宠作甚?争来再多恩宠,我不还是个奴才?如果有朝一日,没了这锦衣玉食,你会嫌弃我么?” 陈顺才望着曲乔。 曲乔起身道:“这话却曲煞我了。” “你不要害怕,只说实话就好,我连个全乎的男人都不是,倘若连好吃好喝都给不了你,你会嫌弃我么?”陈顺才微笑的看着曲乔,等着她说些海枯石烂,永世相随的誓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