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狼藉一片,悬挂的白纱有许多被扯了下来,宣纸更是散得?到处都是,唯有那面被她?精心粘好的铜镜还端正地摆在窗前?。 落薇想起方才叶亭宴掰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铜镜中自己的脸的情态,面上烧了?一烧。她?喝了一口铜盏中凉掉的茶水,正欲到窗前?再倒一杯,走了?几步却觉得?腰间一紧。 她的雪白中衣被撕破了些,好歹还算完好,只?有长长的衣带挂在身侧,而此刻,这条衣带正被身后之人攥在手中。 叶亭宴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正支着?手,懒洋洋地看着?她?。 不知这人抽什?么风,沐浴之后还重找了一件浅粉色衣袍,交缠之间,衣袍竟没有褪去,只?是不甚整齐。落薇回头看去,瞧见他袒露肩头,颈间还有一个刚被自己咬出来的齿痕。 她还在瞧着这副美人图,便?被他扯着?衣带一拽,本就酸软的双腿支撑不住,一歪便?摔回了?他的怀中。 双手隔着纱制的衣摆抚摸过来,反而添了?更多暧昧气息,叶亭宴吻着?她?的后颈,含糊不清地问:“做什么去?” 落薇诚实地回答:“有些口渴。” 于是叶亭宴翻身把她压到榻上的攒丝软枕上,上瘾一般啄吻着?她?的脸颊,边亲边道?:“……我也好渴。” 落薇扶着?他的肩膀,有些想把人推开,最终还是有气无力地垂下了手。 黑暗中,她?端详着?对方的面容,忽然有些好奇:“你当初易容,为何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若是平平无奇,岂不是更安全些?” “非也,”叶亭宴慢条斯理地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从谷游山上下来那日?” 落薇疑惑道:“嗯?” “我当时便?叮嘱过令成,要他为你在脸上造些蜂蛰的痕迹——那一日随行围场的宫人在后山处取了蜂蜜,有许多人被蜇伤,不能面圣,便?被连夜送了?回去。”叶亭宴道?,“所以世上并无安全与否,只?有合适与否。” 落薇恍然大悟:“你借三公子的名头行走江湖,本就是为了?回京造势,若是容貌妍丽些,定会更招人注意,如此,宋澜遣人去调查你的时候,见过你的人便会将你做下的事牢牢地记住——才能不浪费你的布置。” “还有一个缘由,”叶亭宴看着?她?道?,“……想叫你更喜欢一些。” 落薇挑眉:“你还没回京,便?决意要来勾引我?” 叶亭宴揽着她低笑道:“哪里想到能这样顺利,娘娘瞧我也算是秀色可餐罢?” 落薇轻佻地拉了拉他肩上的衣裳:“甚好。” 叶亭宴侧头看去,披散的长发拂过她的脸侧:“那再来……” 落薇瞪他:“你明日不需上朝?” 叶亭宴道:“两日后才复朝。” …… 于是闹到第二日傍晚时分,两?人沐浴之后,才将衣裳穿好,落薇松松地挽了?头发,跟着叶亭宴一起去前堂议事。 周楚吟提着笔为墙上的布防图添着?什?么,见二人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柏森森倒是过来为叶亭宴把了?把脉,讶异道?:“你这几日心情舒畅,倒比从前?好了?许多。” 落薇连忙追问:“他从前犯心疾时常呕血,是何缘故?” “心情郁结罢了?,前?日你二人在竹林之前?争执,他吐血昏迷,倒将血脉中淤塞之处疏通了不少,”柏森森道?,“‘衰兰’一毒难以拔尽,恢复到如此程度实属不易。” 落薇一怔:“‘衰兰’一毒,便?是当年……” 她?叹了?口气,又问道:“那眼睛如何?” 叶亭宴抓住她?的手腕,递到柏森森面前?,口中道?:“你想听的话?,我以后再细细说与你听。” 柏森森摸了?一把,眉心微微一蹙,落薇忙着端详身侧的叶亭宴,并未注意到,叶亭宴揽着?肩膀将她?带到另一侧,回头深深地看了柏森森一眼。 落薇浑然不觉,边走边问:“如今朝中局势如何?” 叶亭宴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