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坐在后排的周昙凑过来笑说:“这不是陆松云吗,阿芙的老粉丝了,出手阔绰得很,给咱们舞团捐了好几百万。” 原来这人就是陆松云。 谢幕之后,演员回到后台,梁庵道和章评玉也急忙忙往后场赶去。章评玉今晚有接受采访的任务在身,没空理会傅聿城,不然碰上一定会对他进行“清算”。 傅聿城没急着往后台去,他与梁芙庆祝的时间多,不赶在这一时。 起身往观众席里找,果然看见了赵卉,在她身旁,坐着上回所见那个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他仍是穿着洗得干净的白衬衫,戴一副眼镜,即便年纪不轻,但有一种不坠青云的精气神。瞧得出来,他年轻时候一定生得相貌堂堂。 赵卉的票,是傅聿城送的,送了两张。赵卉拿到票时神情很不自然,问他为什么是两张,他笑着解释说,梁芙票留多了,让她可以带着朋友一起去看。 他们母子相处,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是因为赠票的事,赵卉确信傅聿城可能知道,或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 纠结再三,还是把人带了过来。 傅聿城笑着向那人伸手,“您好,我叫傅聿城。” “你好你好,我叫阮啸山,是赵女士的同事。” 赵卉神情有几分局促,打量着傅聿城,似有些担心从他脸上流露出任何不豫的神色。哪知傅聿城与阮啸山相谈甚欢,傅聿城直接喊“阮叔叔”,甚至提出有空一起吃顿饭。 一番寒暄,傅聿城将赵卉和阮啸山送到门口。 赵卉让阮啸山先去等车,自己去傅聿城单独说两句话。 今晚梁芙演出大获成功,赵卉知道小两口肯定还有诸多安排,也就长话短说,“阿城,我跟老阮只是交个朋友,你不要误会……” 傅聿城笑说:“我误会什么?您自己的事,当然您自己做决定。” “我是不会背叛你爸的。”人来人往,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她张望着四周,说出这句话时,更显得窘迫。 傅聿城打量着她,看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惭怍神色。他笑了笑说,“我要说句公道话,可能对我爸挺不敬。他当年抛下您的时候,可能没想过那也是一种背叛。” “阿城!”赵卉呵斥。 “要有人能照顾您,我也放心。我粗心大意,又有自己的工作,很多地方顾及不到。在我这儿,您开心是第一位的,别的都不重要。” 赵卉不说话,眼里渐有泪光。 “鬼门关闯过两回的人了,您还这么想不开?” “我只是……”赵卉嗫嚅。 “人生就几十年,我有时候宁愿您自私一点。不过,这都得您自己做决定。决定好了通知我,我请您和阮叔叔吃顿饭。”她其实还年轻,还有小半辈子的日子值得好好经营,生命里不该只有孩子,以及一缕逝去多年的亡魂。 “你还说我,你这么懂事,我还能说什么……” 傅聿城笑一笑,“您赶紧去吧,别让阮叔叔等太久。” “你跟阿芙,有空回来吃饭。” “成。” 目送着赵卉往路边去了,傅聿城转身去了后台。 花团锦簇的场景,不止各个媒体的记者,梁庵道和章评玉在,周昙和陈疏宁在,梁碧君在,杨老师在,谭琳在,方清渠在,邵磊和乔麦也在…… 他远远站着,看梁芙应付着接连不断的提问,好几束鲜花压得她快抱不稳,眼里都是笑意。 只是看着,他也觉得能一直高兴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