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捧砚见他一会儿扶腰、一会儿按胃,紧跟着又抚额、揉臀,两只手都不够用了,两条腿也站不直,整个人快软成一滩泥,忍不住问:“少爷你到底哪儿疼啊?” 裴义淳瞪他:“你少爷哪儿都疼!你去楼梯上滚一下试试!” 捧砚心说你不是活该么,谁叫你掀小娘子帷帽的? 他忠心耿耿地道:“少爷我背你吧。” “就你这小身板?”裴义淳避之唯恐不及,“把你压坏了还得出钱给你医治!” 捧砚叹气:“少爷,现在得出钱给你医治啊。你说你是何苦呢,不但输了二两银子,还得自掏医药费。” 裴义淳一怔,顿时懊悔不跌:“你怎么不提醒我?!” “你当时只知道二两银子的事,连小娘子的帷帽都敢掀,我提醒得了你吗?不过少爷,你做了这种事,人家叫你娶了都不为过,这样想想是不是好了点?” “呃……谁叫你提这事的?我可没想害她清白!”裴义淳说完,心慌起来,一阵一阵地心虚。 那什么……不会真有人上门叫他负责吧? 对了,上次娘要下聘,抬了多少东西出去?哎呀,他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二两银子,要掏空整个家底!一想到无数宝贝从家里抬出去,他就感觉半条命没了。 捧砚扶着他回屋,经过花园,听见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六哥,你怎么了?” 裴义淳回头,见一个半大的女孩站在湖边钓鱼。 这是裴家七妹,年仅十四岁,是裴大人和长公主的老来女。 裴家是大排行,裴义淳上头三个姐姐、两个哥哥,都已成婚。姐姐自不必说,一年难得见几回;两个哥哥虽住在家里,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不一块儿吃饭了。 裴义淳和裴七妹还跟父母一块儿吃,天天都得见几次,感情深不深不知道,吵架拌嘴倒是寻常。 裴义淳听她问,张嘴就吼:“要你管!” 裴七妹一窒,猛地将鱼竿砸进水里:“那就不管了!” 裴义淳一愣,问她身边的丫鬟:“谁惹她了?”平常不都这样说话吗?也没见她气成这样。 丫鬟捂嘴笑了下,解释道:“七小姐钓好久了,没钓起来。” “那对我撒什么气?”裴义淳说,“改天我给你钓!钓鱼嘛,讲究一个耐心!” 富贵闲人是最有耐心的,鱼儿不上钩也不会生气。当然,脱钩另算!鱼饵被咬了,鱼却没钓上,想想就心疼。 他刚学钓鱼那阵就脱了不少钩,虽然过了十余年,但想起来还是心疼。若是当初那些鱼都钓上来了……哎哟,不能想了!难受! 他赶紧叫捧砚扶自己回房。 裴七妹见他走得一瘸一拐,到底是不放心,提起裙子就追上去。追到裴义淳房外,听捧砚说:“少爷,我这就让人请大去夫。” 裴义淳说:“请大夫不花钱啊?你把那跌打酒找来,给我擦擦就行了。哎……二两银子没了,还浪费跌打酒,我这胳膊还不知道要疼多久呢,都作不了画了,损失多少银子啊……” 捧砚懒得理他,自去找药酒。他为了显得画作珍贵,轻易不肯动笔,这时候倒说起损失来了。 裴七妹走进去:“六哥,你掉钱了?” “嗯……”裴义淳躺在榻上,有气无力。 裴七妹走过去坐他旁边,低头看他:“掉一枚铜板都要心疼三天,二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