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起心思了!”阿洋粟都不收割了,上前两步道,“卢家小姝不是都放话了,非你不嫁吗?你为何还想着去百越呢?莫非你变心了?不想娶……” “没有!我对她是真心的!”樊典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但,但我不甘心,我不想被岳丈一辈子看不起。可恨!当年阿父为何要入商籍……” 阿洋不等对方说完,大喊道:“樊典!你莫非要伤你阿父的心吗?”。 樊典骤然沉默。 “樊典,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逃难来这,险些变成奴隶的事吗?如今吃饱喝足,日子好过了!还想那么多作甚呢?!我曾听吏师说过,几个字来着,各司其职,对吧,你就安心做你的。” 阿洋劝了又劝,他见樊典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很担心对方会偷跑去报名,咬唇左顾右看,恰好看到了背着竹篓,孤身而过的韩信。 韩信虽然沉默寡言,但存在感一点都不比乌郎君低。 尤其对方一手剑术极强,曾逼退过流民匪徒,所以在长安乡年轻人中有不错的声望。 “韩兄!韩兄!”阿洋忍不住高声呼唤,不过当韩信冷漠的视线投掷过来时,阿洋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那一份自来熟的勇气又消散了。 韩信看了两眼,身姿矫健地走了过来,道:“何事?” “咳,咳咳……就是,韩兄你读过书,那个是吏师说过各司其职对吧!我们作为农户、商户、屠户,就应当做籍贯该做的事对不对!”阿洋磕磕绊绊道。 韩信瞟了一眼垂着脑袋,捏紧拳头的樊典。 樊典与卢家小姝之间的故事,在长安乡也算是出了名。 所以他很快就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你想去百越?”韩信忽然道。 樊典猛地抬头,有些烦躁地一拳将放在身侧的铜器打凹进去,喘着粗气道:“想,是又如何!” 韩信瞳孔一缩。 伴随着阿洋惨叫着“完了坏了要赔钱”的崩溃声,韩信看到对方展现出来的大力,他反而将干巴巴的劝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韩信沉默地抬头看了一下天,顿了顿,开口道:“你先收麦,时机未到。”说罢,他转身离开。 徒留原地的樊典和阿洋一脸懵逼:韩兄怎么忽然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不远处忽然传来车轱辘的声音。 原来是韩信驾驶着一辆牛车过来,他从田里拉起樊典坐上了小牛车,也没有拒绝阿洋自顾自地跟上。 三人乘坐小牛车走了没一会。 他们抵达田埂与山峰交接的边缘,在即将抵达山脚时,樊典遥遥看到郁郁葱葱的灌木丛被劈开,出现了一条特别泥泞,上面还布满了石块的道路。 樊典睁大眼,道:“这里何时多了一条路,还这么多碎石,韩兄带我来是要一起打扫吗?” 韩信沉默地摇头,他又抬头对着太阳的方向眯眼看了一会,然后拉着樊典后退半步,道:“等等。” 樊典正疑惑,他忽然感觉地面隐隐有些震颤,樊典跳下来,将耳朵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没错。 恰在这时,“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樊典起身看去,只见四 位举着不同旗帜的骑手,驾驶着马匹,踩着碎石羊肠小道,如风驰雷鸣一般疾驰而过。 等他们彻底离开,韩信收回视线,道:“看到了吧。” 樊典有些懵地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