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 以时人的眼光来看,便是孤魂野鬼了,十分可怜。 “我知道她悔了。” “她一定后悔不该听她哥的话。” 月娘最爱妞妞了,如何想得出抱着妞妞跳池塘的法子? 自然是他那舅兄撺掇的。 大概以为家里仆人多,动静大,很快会被救上来。风险可控。 可妞妞呛水没呛好。 她一口水呛下去,口鼻之中就出了血。 这种的,没法救。 一口水便呛死了。 四郎握住了腰后的刀柄。 “她哥呢?”他问。 “跑了!”叶五叔怒道,“鳖孙!我一眼没看着,他跑了。” 四郎一直没放开刀柄。 “杀吧。”他垂着眼,“佟家该杀。” 这几日,邓州的消息陆续过来。比阳很多人坐不住,必是要来叶碎金面前来烦她的。 叶碎金不见这些人,直接带着赫连叔侄去了唐北堡。 赫连响云看舆图上唐北堡的位置,就问她:“你在这里屯兵?你想做什么?” 唐北堡和比阳,成犄角之势,指着京城。 “以防万一呀。”叶碎金说,“万一皇帝想对我动手呢。前魏之亡,可跟节度使们脱不了干系。万一这位陛下想大刀阔斧地革除这种弊端呢?” 倒不是假话。 前魏之亡,自然有中央糜败的缘故,但节度使们的割据,直接加速了它的灭亡。 叶碎金做皇后的时候,便一直和赵景文琢磨怎么将权利集中在中央而非地方。 这肯定是每个皇帝都想做的。 赫连响云道:“皇帝老了,忙着修皇城和皇陵呢。” “有点早。”叶碎金道,“不过修就修吧,用不用得上的,他修了,后面的人就省力气了。” 确实,因为晋帝时期大修过,所以后来她和赵景文便不用大兴土木了,稍稍修缮就挺好用的。 什么叫“用得上用不上”,什么叫“后面的”。赫连响云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待到了唐北堡,看见了那五百匹战马,赫连飞羽就疯了。 他一鞭子抽在自己的马臀上,离弦的箭一般就窜进了马群里,跟着群马飞驰。 众人眼看着他站起来,直接从自己的马上跳到了没有马鞍的凉州马上。拽着马鬃想控制烈马。 烈马长嘶,人立,却叫他紧紧夹住,甩不下来。 叶碎金唤了马奴们到跟前。 马奴们的汉话比一个月前流利了,认真地汇报有多少母马已经受孕,隔离出来单独照料,又什么时候生产,以及多少马正在准备配种。 赫连响云听完汇报,忽然与他们讲起胡语。 种族驳杂,语言也驳杂。十个奴隶中有三个是可以与他流利沟通的。 他们交谈了一番,赫连响云对叶碎金说:“这几个不错。” “正是。”叶碎金也很满意。 关将军做生意很有几分信义。 “如何?”她问他,“能不能给我带出一支骑兵营?” 叶碎金对“骑兵”的要求是很高的。现在叶家军中骑兵,其实在她眼里只是“骑马的步兵”罢了。 真正的骑兵不是骑个马就算是骑兵的。 奈何许多条件受限。 但如今,最最基本的条件——马,已经初步解决。只待给她几年时间,好好繁育、训练。 赫连响云的眼睛很亮。 “给我人,给我马,给我粮草。”他承诺,“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