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叶家军那边,同样,叶家军这边派过来的也换成了叶四郎。 看来大家想法都差不多。 叶四郎一直暗暗咋舌。 严笑与叶家人最熟, 笑问:“四郎觉得如何?” 叶四郎道:“怪不得六姐一定要让我们过来看看。” 四郎叹道:“我家如犬, 你家如狼。” 严笑道:“那没有办法。你们有家, 我们没有啊。” 有家有根,便如家犬守宅。虽然看着也威风,但因有退路, 故稳而不狠。 裴家军没有根,漂泊至此。若败退便是流亡。所以拼着身上伤痕累累, 也要咬死对方不松口。 令兵来传令:“大人命严将军助阵!” 严笑道:“那我去了。” 四郎道:“小心。” 严笑勾勾嘴角:“你瞧好。” 严笑人如其名, 很爱笑。不料上了战阵悍得像匹饿狼。 到夕阳西下,鸣金收兵,严笑回来,扛着刀:“哟, 你还在啊。” 四郎却不答话,凝目看着军营。 严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都是伤兵在处理伤口。有些自己就能弄了, 有些得互相帮着。也有医工,只管重伤的。 有开膛破肚被拖回来的, 呻吟着。 医工看看,只摇头。 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场面了。严笑问:“看什么呢?” 四郎看看他,迟疑道:“损伤很重……” 严笑回头看看, 有点困惑:“还行啊, 不算重。” 忽地反应过来, 问四郎:“你家打仗不这样?” 四郎道:“从没这么重过。” 严笑不信, 细问起来, 问明了叶家军在唐州一贯的打法, 原来就是两个字—— 碾压。 严笑嫉妒得不行:“富家子!” 晚上在中军大帐酸溜溜地给大家讲了。 诸人:“啧!” 今日去了叶家军那边回来的义子道:“没错。他们今天已经开始这样了。” 昨日首战是试探,约略心里有数了,今天就开始了。 诸人:“啧!” 而另一边,叶碎金听了四郎所说的,道:“严令之说的没错。咱就是富家子的打法。” “我若人多,便上人。我若势重,便压势。我既后备充足,自然求战损最小。” “但这也就是在眼前,在家门口。未来,我也没法保证战战都能如此。” “所以,好好学着点裴家。” “学学什么是孤军。” 正面战场的战斗就是消耗战。彼此消耗士兵、武器、盔甲、粮草。也消耗将领,打了四日,延岑城折了四五名将领了。第五日,不管城下怎么叫阵,也不开城迎战了。 叶碎金道:“去报于裴公,攻城吧。” 重型器械推上来。 投石车首发。 因城墙高,单靠人力,弓箭力相对便弱了。火箭很难射进城中深处。投石车便投石块,也投掷火弹。 巨盾掩护着,将云梯送城墙下推进。 城上用了床弩,这是大杀器。长矛一般的弩箭竟能穿透巨盾,将人钉死。 又或者击在巨盾边侧,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盾手脱了手,盾牌翻崩起来,暴露出了下面的士卒。顿时弓箭密集如雨般地射来。 人成了刺猬。云梯停在了半路。 下一队人又举着巨盾顶上去。 云梯若不能推进到城下,人上不了城头无法干扰城上的弓箭手,那么就算撞车撞开了城门,后续的士兵往前冲也会遭遇雨林一般的弓箭压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