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 池旭尧转过身,后背刷地起了一层热汗,看何明德怔怔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捂脸还是捂耳朵。 “我……” “你……” 两人都顿住了。 端王磕磕绊绊地说:“这、这是刚才在浮月楼……咳,那边的人都在玩……这、这是绿浮一定要我戴上的。我也不好扫兴。” 何明德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竟有几分唇干舌燥,好一会儿才问:“那为什么不给我看看就要摘。” “因为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怕你嫌我稚气。” 何明德看他脸颊都羞红了,一双耳朵也好似红玉一般,低垂的眼睫也颤动着,鬼使神差一般地说了一句:“这可不仅是孩子的玩意儿。” 嗯? 端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辉光的眼中好像有光一般,好温柔,又好亮,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何明德被他这茫然的眼神一看,也清醒过来,掩饰一般伸手在那兔耳朵上一弹,那手感却是意料之外的好,便又往下一捋,嘴角浮现了一个温柔包容的微笑:“很好看。”顿了顿,又重复道:“很好看。” 端王的心砰砰跳着,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的放大,似乎是第一次被这个世界接纳一般。他感到了风的和煦,花的芬芳,甚至好似听到了微小虫儿的鸣叫。陶醉在辉光温柔中的池旭尧,头一次注意到,辉光也算得上是美男子。眼睛大,看什么都是温柔地水一样,鼻梁高挺,颇有几分武人的英气,下巴却又是一个完美的弧,中和了他的锐利。他的气质也如同他的长相一般,初见只觉得温柔似水,入水之后却发现水中亦有磐石。 池旭尧虽是看不懂辉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是什么,却本能地察觉到那是个自己无法拒绝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何明德没动,每次也想看着池旭尧的眼睛时,不知为何便欲盖弥彰地挪到了那双耳朵上。 “辉……” 端王刚张口,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端王像是被吓到了,把兜帽往头上一遮,脸色通红,匆匆回屋去了。 一鸿提着一篮子的花,转过弯来看到何明德怔怔地看着里屋的方向,上来问安:“侯爷不是早就要出门?是落下什么东西吗?” 何明德正暗暗想着,方才端王要对自己说什么,有些遗憾。被一鸿一问,方才觉得自己方才的情绪起伏好大,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镇定下来。 不过也怪不得自己呀,唉,王爷往日那么傲娇、那么严肃,突然这么可爱、这般童稚,唉。 何明德摇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落下,出门办事去了。 一鸿一头雾水,心中大不敬地想,那怎么失魂落魄又笑的甜甜蜜蜜,痴看着空屋呢? * 却说此后,此事两人不曾再提,好似被遗忘,端王却觉得绿浮之计果真奏效,隔三差五便偷偷上门讨教。为了答谢,偶尔会把宫中的一些首饰器物带出来相赠,还引起了一些小小的议论。 不过此事务必要慢慢来,正如辉光对自己所为,乍一看没什么特殊,只是一日一日,无意中便好似织了一张网,让人再也逃离不开。 另一头端王以学生的身份,前去为谵台大人吊丧守灵。那前来吊唁的人与车马,竟占据了两条街。这其中有谵台子明的学生,也有仰慕谵台子明学问的书生,还有与谵台子明一般同为纯臣的同僚。 白日喧嚣结束,人群散去,只剩下守灵的人。灵堂晚上冷得人发寒,谵台家人都请端王去休息,端王都温声婉拒了。一来,他极敬重谵台大人。二来,谵台家的悲剧,唉。 这一晚为谵台大人守灵的,还有许多他的学生,有的只是受过他教诲的白身,有的却已经有官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