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包庇,儿臣也要让此事大白于天下!” “住口!” 皇上和太子异口同声,呵斥住了端王。端王却是凛然不惧,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皇帝站起来怒瞪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幼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太子知道这个弟弟见不得这些手段,忙上前,假意呵斥,却是挡住了父皇的视线。皇帝一把推开太子,怒道:“朕在你心里,便是这般吗?” 端王也怕把父皇气出事来,软和了一点语气,却仍是梗着头:“父皇若不想徇私,大哥罪名如此清楚,又为何要犹豫。” 老皇帝被气得用手点着他,“你”了半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太子怕出事,忙把人扶着坐下,又是递参茶,又是抚胸口。 皇帝喝了参茶,顺了口气,看了看这个犟脾气的儿子。要骂,却看到三子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倔强地看着自己,里头有气,却也有担心和歉疚。 唉。 皇帝被这双眼睛一直看着,长叹一声,没办法了。 况且,长子为了让自己的亲弟弟失势,处处设计,焉知这心思,不会用在自己身上呢? 皇帝疲惫地道:“你说得也不错,这事儿也瞒不住。况且,朕的儿子的命是命,旁人就不是吗?” “宁远。” 皇帝吩咐宁公公拿来了笔墨纸砚,拟定了旨意。落笔了,宁远捧出了玉玺。 皇帝没接,抬眼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低垂着眼,没看这边,像是不在意。再看,脸上似乎也有悲戚之意。太子似乎注意到了皇帝的目光,抬起头,眼中尽是担心。 另一个儿子倒是一直看着这边,气鼓鼓地,跟个监工似的。越是如此,倒越显得坦诚。 玉玺终究还是落在了圣旨上。 皇帝想,三个儿子,总有一个自己没看走眼的。这个小儿子,只认公理不认人,也挺好。 圣旨写好了,皇帝想了又想,最后道:“宁远,这旨意,你和柳卿一起送去大皇子……”皇帝顿了顿,道,“庶人池维竹那儿去。” 一道旨意,轻飘飘定下了无数人的命运。 圣旨出了门,皇帝没好气地说:“还跪着做什么?朕还有什么事做得不让你满意?” 他本是嘲讽,没想到端王竟当真道:“还有去了寮子的朝臣、谋害那些女子的……” 皇帝被他这一顶,当即就捂着胸口顺气。 太子道:“旭尧,你被父皇宠得实在是不像话。好了,今儿已经办了一件大事,余下的,明日再说吧。你先回去。” 端王还想说,皇帝却也摆摆手。端王只好软了声音,跟父皇告别离去了。 太子给父皇顺了顺气,踌躇半晌,道:“父皇,皇兄的事……已然是不好看了。若是把这些去了的人都公布出来,只怕朝廷和皇家,是一点脸面也不剩了。” “那你说怎么办?”皇帝闭着眼睛,随口一问。 太子似乎也是随口一答:“人证……就一个,物证也没了。说是狎妓,到底不过是些癖好,这些大人都是朝廷肱骨,也不值得兴师动众地。” “那些姑娘过世,说到底,还是寮子的鸨母不上心,不肯好好医治。依儿臣愚见,此人实在可恶,该当凌迟处死。” 皇帝睁开眼,浑浊的目光看着太子,太子却像是被利剑架着脖颈,不由得僵着身子。他低下头,怕叫人看出了别的心思。 猛兽虽老了,可是獠牙尚在。 最后皇帝却又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