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跟老顾说说雪林丫头的事的,结果光顾着组织语言,就忘了老顾那臭毛病了。 说来也是奇怪,都大老爷们的,老顾居然怕被人看。真是矫情! 难道,是他身材不好?外强中干? 呵呵呵,还是自己厉害! 都要发心里想着,就哼起了小曲。没多久,茅房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边,顾城在人走后把门锁上,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才脱掉外套,拿毛巾擦洗起身上来。 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虽然空气中还有丝丝冷意,可对于在外奔波好几天的人来说,着实舒服。 洗完澡,顾城看着被他捆在身上的手串,笑了。 摩挲着珠子,在脑海中描绘默宝。同时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还回去。 直接还,那默宝不得问他是哪来的,里面的物资怎么回事? 顾城不介意告诉她自己是重生的,可他怕她问起,她前世的死因。虽然...... 唉,想起来就难过。顾城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还是弥漫上了水汽。 他拿手指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一世决不能重蹈覆辙。 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顾城换上了干净的内衣和秋衣秋裤,棉衣棉裤。 开门去倒脏水,就发现都要发倚在门口,被这么猛然一推,差点摔倒。 “堵着干啥呢,不知道敲敲门啊!” “嘿,我这不是怕你没洗完么。” 顾城瞥了他一眼:“进去,一会儿有话要问题。” 都要发点点头,进屋把自己藏起的破布条翻了出来。 两分钟后,顾城进来,问他:“雪林怎么回事,她怎么摔的?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都要发神色怪异地看了顾城一眼,才一五一十地把陈雪林这两天的经历说了个彻底。 “老顾,你咋会觉得陈三丫是小绵羊呢?她张牙舞爪起来,连崔子静都得吃亏。” 顾城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雪林要真那么厉害,能被崔子静逼哭?老都你眼神不行啊,连美人蛇都认不出来,当心别人算计你!” 都要发撇撇嘴,不屑道:“要算计也是算计你!自打跟你住一起,外头女知青、女社员,谁拿正眼瞧过我,不都把目光落你身上了?” 顾城觉得这货满腹怨气,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如不下乡?” 都要发刚想说是,就反应过来。赶忙赔笑:“哪能呢!要不是你,我早特么,被那啥了。” 都要发一脸尴尬,说来他也没啥问题,就是这名,不太好。 都要发都要发,说得跟大家伙儿都要发财一样。在这个以穷为傲的年代,提倡发财,是腐朽的资本主义思想,是享乐主义,是需要被教育、被改造的。 如果没有顾城拎着他下乡,他怕是早被发配到哪个山洼洼里不见天日了。 从某种角度讲,顾城跟他救命恩人差不多。 都要发没卖关子,从枕头底下拿出破布条来:“这是我在陈雪林摔破头的地方找到的,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崔子静有件同色棉袄。雪林丫头出事那天,她棉袄刮破,整个人心生不宁的。之后也没再穿过那件玫红色的。” “你是怀疑她?” “我可没这么说!也许,只是巧合。那天她恰巧不舒服,而棉袄,是在别的地方刮破的。老顾,咱没有切实的证据。” 顾城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她打哪来的新棉袄。他记得,崔子静就一身灰的啊。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结果都要发挠挠头,蹙着眉说:“你走后没多久,崔子静去公社买的!” 顾城更疑惑了。因为,他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崔家正在接受审查,根本没有给崔子静寄钱寄票。往后几年也是,崔子静直接跟崔家断了联系。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崔子静嫁给了村里的老鳏夫,最后也没得善终。 压下心底的疑惑,顾城穿上外套,对都要发说:“我去看看雪林。”说完就去拿自己的小包袱。 打开放下一半物资,拎起剩下的一半就往外走。 都要发指着兜里的东西问:“老顾,你回一趟京都,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顾城挑挑眉,心想这里头还有好些是在镇上供销社买的。 都要发不可置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顾城没理他,转身出门呀。 结果在院子里碰到于和鹏,这家伙问了句:“城哥几点了?” 知青点就顾城和崔子静有手表,他们平时都是问这俩人的。 谁知顾城摇头:“不清楚,我手表卖掉了。”m.cOOJx.CoM